“不知道。”我说,“但现在,我们还在明处。”
这才是最讽刺的。我们拼命逃出来,以为安全了,可从走进警局那一刻起,我们就进了另一个系统。这次规则更隐蔽,对手更模糊。
李悦看了看表:“我去技术室交日志副本,顺便检查终端安全。”
“一起。”我说。
她没反对。
我们走到技术科门口,她刷卡开门。屋里没人,设备关着,只有服务器嗡嗡响。空气里有电子味和消毒水味。她把笔记本接上网,开始传文件,进度条慢慢走。
我站在窗边,看楼下几个新警察训练。有人练打拳,有人拆枪,教官拿着计时器走来走去。阳光照在地上,反光刺眼。
一切看起来都很平常。
可我知道,有些事再也回不去了。
那天在“灰塔”最后,我在主控室,看着屏幕上的数据流。那一秒,我看到自己的记忆被切开、重组、复制。他们不是研究我,是在造我。不止是我,还有赵勇、李悦,甚至队长——他们的行为、决定、情绪,全被建模、存档、更新。
我们是样本。
“灰塔”是个大实验场。
我脑子里还在想那天的画面——十二个房间,十二个我,每个都在不同环境里接受刺激:有的亲人死了,有的被背叛,有的要做选择。他们在哭、笑、崩溃、挣扎。我在外面看,像旁观者,又像其中一人。
我不是唯一的一个。
但现在,我得站在这里,像个正常人一样接受祝贺。
“你刚才在门口,一直没笑。”李悦忽然说。
我转头看她。
她站在电脑前,蓝光照在脸上,显得有点冷。但她的眼神很稳,像能看透我心里。
“你在怕什么?”她问。
“不是怕。”我说,“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些。”
她说的是欢迎、掌声、真诚的眼神。可我脑子里全是爆炸前的画面——倒计时启动时,我透过监控看到最后一个房间里,“我”抬起头,看着镜头,嘴角露出一丝笑。
他没逃。
他留下来了。
现在我坐在这儿,喝同事给的水,听他们说“欢迎回来”。我该高兴吗?还是该怀疑,现在的我,是不是真的自由?
“你可以不说。”她声音轻,“但别把自己关在外面。”
赵勇走过来,站在我旁边,手搭在窗台:“你要真不舒服,咱们就出去待两天,换个地方喘口气。”
“不用。”我说,“我就在这儿。”
这是我的位置。躲不开,也不想躲。
李悦传完文件,拔下U盘收好。她走到我桌前,把黑色盒子放下,然后退开一步。
我没拦她。
盒子放这儿,说明我们选择留下。不是逃,也不是冒险,是面对。它不属于任何部门,也不归系统管。它是证据,是那段经历唯一的实物。
我坐下,拉开抽屉,把盒子推进去,锁上。
“咔”一声,锁上了。
赵勇拿起水杯喝了一口:“对了,小张说有个包裹送到你这儿。”
我猛地抬头。
“别紧张。”他摆手,“技术科拿走了。按你之前的规矩,先检测。”
我松了口气。
自从那次任务后,我就定了规矩:所有寄给我的不明包裹,必须由技术科先查,没问题再通知我。这不是多疑,是经验。在“灰塔”,他们用太多方式渗透现实——一封信、一张照片、一段音频,都能触发记忆重置。
“你还记得那串编号吗?”李悦问。
“E-2097-0416。”我说,“实验体编号,项目代号,生日。”
她记下来,写在便签上,撕下放进密封袋。她做事一向认真,再小的信息也要管好。
外面传来脚步声,一群同事准备下班。有人路过门口,笑着说:“陈哥,明天聚餐啊,你们可得来!”
“一定。”赵勇大声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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