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天刚亮,我推开技术室的门。
屋里很冷,空调一直开着。空气里有金属味和昨晚剩下的咖啡味。走廊的灯还亮着,照出我的影子。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电脑风扇在响。
李悦已经在了。
她背对着门,坐在电脑前。短发齐耳,身子坐得笔直。手指在键盘上打字,声音清脆。屏幕上是七个监控画面,每十五秒换一次,每个画面都有时间标记。
我没说话,走到她身后站着。
她也没回头,只说:“总控井西北角的摄像头,从五点零七分开始断了三次。”
“每次不到两秒,但刚好避开了检修通道。”
她说完,点了下鼠标,主屏立刻跳到那段记录。时间被拉得很细,那些中断的地方像被剪掉了一小段。前后画面连着,没有黑屏,也没有卡顿,但确实少了东西。
我看了一会儿,皱起眉头。
这不是设备坏了。要是线路松动或者电压不稳,画面会抖、有雪花或者延迟。不会这么干净地断一下。而且这个角度……正好绕开检修口和红外探测区。
“不是设备问题。”我说。
“不是。”她摇头,“信号有变化,是有人干扰。手法很熟,知道怎么躲报警。”
她打开后台日志,出现一组频谱图。原本平稳的频率在断掉的瞬间偏了一下,像是被人轻轻推了一把。这种干扰方式很专业,一般黑客做不到。
“谁干的?”我问。
她没回答,盯着屏幕,好像还没想清楚。
这时赵勇走进来,手里拿着两杯水。他穿灰色夹克,袖子卷到小臂,露出肌肉和一道旧伤疤。他是我们小组的指挥官,做事果断,以前带人执行过反恐任务。
他递给我一杯水,另一杯放在桌上。塑料杯碰桌的声音有点响。
“老马联系不上了。”他说。
我接过水,没喝。
“电话关机,家里没人。邻居说他昨天下午就走了,拎了个包,走得急。”
我想起老马的样子。胡子拉碴,总叼着半截烟。他在城南卖鱼,做了八年线人,消息灵通,从没失手过。现在突然消失,不对劲。
“他之前说什么?”我问。
赵勇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语音,按下播放。
声音沙哑,背景有风声,像在跑。
“别查了……他们不是人。”
说完就没了。
我听完,把手机还给他,没说话。
屋里安静了几秒。
李悦突然开口:“我已经分析过这段音频。语速快,呼吸乱,肾上腺素很高,说明他非常害怕。还有——”她顿了顿,“背景里的风声方向是从西往东,风速每秒四米。结合建筑分布,他应该在育才桥附近的巷子里。”
“他在逃。”我说。
“对。”她点头,“他知道有人追他。”
赵勇插话:“问题是,是谁让他‘别查’?他又怕什么?”
我没答。
因为我知道答案可能很深。
我走到主控台,调出城西的交通记录。李悦已经开始查总控井周围五百米内的车辆。她用自己写的算法,结合路灯、商铺摄像头和行车记录仪的数据,建了一个追踪网。
结果出来二十多个可疑目标。
但每一个都有问题:离开区域后都进了监控盲区。有的拐进老小区,有的进地下车库,有的车牌突然变了——不是遮挡,是直接换掉,速度很快。
“有人帮他们擦痕迹。”我说。
“不止。”李悦指着一辆黑色轿车,“你看这辆。”
车很普通,常见的网约车款型。但它在五点十二分经过路口时,那个位置的摄像头正好中断了一秒八。
“又是人为干扰。”我看着时间。
“对。”她继续放画面,“它没走主道,拐进了地下车库入口的弯道死角。等它出来,车身颜色变了。”
我眯眼。
刚才还是黑色,现在是银灰色。
“贴膜?”赵勇问。
“十分钟内完成变色,还要卡进监控间隙。”李悦语气冷静,“这不是临时操作,是提前计划好的撤离方案。他们知道我们的布防节奏,还能猜到我们会看哪段录像。”
我走到白板前,写下几个时间点:
5:07——第一次信号中断
5:12——黑色轿车进盲区
5:15——线人阿强删聊天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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