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积不大,陈设极其简单,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正中央固定着一张金属桌子,桌子对面放着两把椅子。
而自己这边,只有一张看起来就不太舒服的木头椅子。
墙壁是单调的灰白色,天花板很高,只有一个散发着惨白光芒的日光灯管。
角落里还有一个明显的摄像头,红色的指示灯亮着,表明它正在工作。
整个房间给人一种压抑、封闭、无处可逃的感觉。
山本太郎心里有点发毛。
他以前最多也就是在驻在所的调解室里被教育过几句,这种阵仗还是头一回见。
他强作镇定,拉开那张木头椅子坐下,故意翘起二郎腿,摆出一副老子什么场面没见过的架势。
但微微颤抖的小腿肚子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紧张。
他开始疯狂脑补各种黑帮电影里的审讯场景,思考着等会儿是该学年轻的极道新人硬扛到底,还是该学年长的极道老油条装傻充愣。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房间里静得可怕,只有日光灯管发出的轻微嗡嗡声。
这种等待的煎熬,比直接挨顿打还难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砧板上的鱼,等着厨师来决定是清蒸还是红烧。
也许只有十分钟,也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和钥匙开锁的声音。
山本太郎精神一振,立刻挺直腰板,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更不屑一顾。
门开了,走进来两个人。
一男一女,都穿着笔挺的警察制服,肩章显示都是警部补。
男的约莫三十岁左右,身材高大,寸头,方脸,眉毛很浓,眼神锐利得像鹰一样。
他表情严肃,不怒自威,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硬茬子。
女的看起来年轻些,大概二十七八岁,梳着利落的马尾辫。
五官清秀,但眼神同样冷静,带着一种审视的味道,手里拿着一个文件夹和记录本。
两人走进来反手关上门,没有立刻说话。
男警官用他那双鹰眼上下扫视了山本太郎一遍,目光如同实质,让山本太郎感觉像是被X光扫描了一样,浑身不自在。
女警官则默默地走到桌子对面,拉开椅子坐下,打开文件夹,拿出笔准备记录。
山本太郎被这沉默的审视搞得心里发毛,忍不住先开口打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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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带着挑衅的语气说道:“喂!看什么看?要审就快点审!老子时间宝贵得很!等下还要回去复习功课准备补考呢!”
男警官闻言脸色不变。
他走到女警官旁边的椅子坐下,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身体微微前倾。
用一种平稳的语调开口了:
“我是神奈川县警察本部,组织犯罪对策部,暴力团犯罪搜查课,警部补,高山。”
山本太郎一怔,年纪不大,头衔不少。
妈的,这么多头衔,一看就是狠人啊。
高山侧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女警官:“这位是工原警部补,负责记录。”
自我介绍完毕,高山警部补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山本太郎脸上,开始了标准的审讯流程:
“姓名。”
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山本太郎被这正式到极点的开场白弄得一愣,下意识地想怼回去。
但看到对方那毫无波动的眼神和旁边女警官已经落下的笔尖,到嘴边的脏话又咽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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