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壳塔最顶层的黑暗里,哭壳童跪坐在未燃之灯前,双手捧着的乳白色光晕突然泛起涟漪。
他仰头望着秦尘,原本总挂着泪珠的小脸此刻紧绷成线:“这是你娘亲最后一抱的温度……她说,‘尘儿,活下去,别怕黑’。”
秦尘正站在祭坛中央,十二道玄雷在身后凝成的雷环突然剧烈震颤。
他听清那八个字的瞬间,喉结重重滚动,指尖不受控制地掐进掌心——从小到大,族里都说他是难产而亡的妾室遗孤,连牌位都没资格进祠堂。
可此刻这团光晕里,分明裹着婴儿时期的体温,裹着母亲贴着他耳际的呼吸,裹着他从未敢奢望的、被称作“尘儿”的亲昵。
“你剥离的第一道情,就是对她的思念。”断念妪倚着斑驳的塔门,枯瘦的手抚过门框上的刻痕,“太痛了,痛到你连记忆都不敢留。”她的声音像风过残钟,“那时候你才七岁,跪了三天三夜求族医救她,最后抱着具冷透的身子,把所有关于‘娘’的情绪都封进了心壳最深处。”
秦尘的呼吸突然粗重起来。
他望着那团光晕,识海深处的封印“咔”地裂开一道缝——童年的画面如潮水倒灌:暴雨夜的柴房,他缩在草堆里听着前院传来的嬉闹声;十岁那年被嫡兄打断肋骨,族老拍着他的头说“庶子就该认命”;十五岁在雷池试练,所有人都等着看他被雷劈成焦炭……那些他以为早已麻木的痛,此刻竟像被撒了盐的伤口,疼得他膝盖发软。
“轰!”
塔外突然传来金石相撞的轰鸣。
秦尘踉跄着扶住祭坛,抬头便见窗外浮起密密麻麻的黑影——是九百零七块往生碑残骸!
它们曾是心壳塔外堆积百年的执念碎片,此刻却自发聚拢,在空中拼出一座巍峨碑林,每块碑面都泛着幽蓝微光。
“……我们困在这里太久……”
铭蚀妪的残魂余韵混着碑石摩擦声飘进来,“或许……你也该回家了……”
“回家?”秦尘盯着那团母爱的光晕,突然笑了,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他猛地咬破舌尖,腥甜漫开的刹那,抬手抓向识海深处的封印。
“我不是为了软弱才记起她!”他嘶吼着,“我是为了记住——我为何要变得强大!”
都天神火雷的赤金烈焰从他指尖腾起,太乙青木雷化作青藤缠上那团光晕。
两种雷力交融的瞬间,光晕里浮出模糊的妇人轮廓: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青衫,眼角有颗泪痣,正轻轻拍着襁褓中的婴孩。
秦尘的雷核“嗡”地一颤,原本暴戾的雷霆竟泛起暖意。
更奇异的事发生了——葵水玄冥雷的极寒雾气里,不知何时多了丝温柔。
那寒意不再是冻骨的利器,倒像母亲用冷帕子敷他发烫的额头,像冬夜替他掖紧被角时,指尖残留的冰棱气息。
“成了!”心烛僧突然低喝。
他守在塔角的五盏灯前,第五盏灯芯正随着秦尘的动作微微发亮。
秦尘感觉有温热的力量顺着雷核流淌全身。
当那团母爱光晕彻底融入雷核的刹那,一枚乳白镶金的心雷符从识海升起。
符面浮着青衫妇人的侧影,“慈”字在符心流转,像被温酒泡过的墨,软却烫人。
五枚心雷符——怯、怒、悲、痴、慈——首次同时悬浮在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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