棚屋后的角落,寒意刺骨。阿张背靠冰冷的竹墙,每一次呼吸都如同拉扯着肩头撕裂的伤口,那是一种他空白的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剧痛体验。那阴冷的黑气顽固地盘踞在伤处,并丝丝缕缕地向周围侵蚀,带来持续不断的麻痹与钻心之痛。失血带来的眩晕感阵阵袭来,试图将他拖入昏迷。
昏迷即是死亡。无论是对那未知的“神使”爪牙,还是对这不断恶化的伤势而言。
他强打精神,那渔家止血的海藻粉末似乎起了一点微末作用,至少流血速度减缓了,但对那诡异的黑气却效果甚微。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种阴冷的“坏东西”正在伤口处蔓延,带来麻木和虚弱,若不阻止,整条手臂甚至性命都可能不保。
必须做点什么!
他喘息着,目光在黑暗中逡巡,最终落在被他紧紧攥在手心的那枚冰凉碎片上。这碎片方才似乎让那雾影退缩了,或许……对伤口这同样的“坏东西”也能有点作用?
死马当活马医。他咬紧牙关,用还能活动的右手,小心翼翼地将那冰凉碎片贴上左肩狰狞的伤口。
“嗤……”
一声极其轻微、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响起。碎片与那缭绕的黑气接触的瞬间,阿张只觉得碎片似乎微微温热了一下,那原本肆意蔓延的阴冷麻痹感随之略微减轻!
虽然效果微弱,远不能根除,但确确实实让他好受了一点!
阿张精神一振,连忙将碎片紧紧按压在伤口附近,这给了他宝贵的喘息之机,让他能稍微集中思考。
但伤势依旧严重,体力仍在流失。他需要食物和水。
就在这时,他敏锐的听觉捕捉到棚屋内侧传来一声极轻微的呻吟,是林婆的声音,似乎睡得极不安稳,但又像是被什么力量压制,无法真正醒来。
是那“安魂香”!
阿张心中一凛。那离去的男子让陈姑婆点燃的香,果然有问题!这恐怕是为了确保村民夜间不会意外醒来,发现他们的勾当。
这也意味着,短时间内,他无法指望林婆或阿明他们的帮助,甚至要小心不被他们发现自己的伤势,以免解释不清,引来更大的麻烦。
孤身一人,重伤在身,强敌环伺。
阿张靠在墙上,缓缓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疼痛和虚弱是真实的,但越是如此,越不能慌乱。他努力拼凑着听到的对话:祭品、神使、内应、安魂香、假造海难……
那男子提到“能少死几个人”和“外来的蠢货”,这暗示着这可怕的事情并非第一次发生。而“外来的蠢货”,是否指的就是像他这样意外漂流至此的人?
他的到来,肯定已经引起了那些内应的注意。一个来历不明的外人,本身就是变数。如今他又窥破了秘密,还伤了他们的邪物……他们绝不会放过他!
或许,天一亮,等村民“发现”阿宝的“海难”尸首时,下一个“海难”遇难者,就会是他这个“张先生”!
时间紧迫!
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利用天亮前的这段时间。
首先,是恢复体力。他艰难地挪动身体,在杂物堆里摸索,幸运地找到了半个被遗忘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薯蓣饼,还有一小竹筒隔夜的清水。他狼吞虎咽地吃下饼,灌下水,冰冷粗糙的食物划过喉咙,却带来了实实在在的能量补充。
随后,他借着稀薄的月光和碎片微光,开始处理伤口。他用清水尽量冲洗伤口(引来一阵剧痛),然后将碎片持续按压在伤处。没有针线,他只能找到几根坚韧的海藻纤维,忍着剧痛,笨拙地将伤口最深处勉强缝合了几针,减少活动带来的撕裂。整个过程冷汗淋漓,几近虚脱。
做完这一切,他几乎耗尽了刚刚恢复的一点力气,但头脑却因为疼痛和危机感而异常清醒。
他仔细聆听着村里的动静。除了风声浪声,万籁俱寂,那安魂香的效果似乎极强。陈姑婆那边也再无动静。
这是一个机会。
他需要情报。需要知道内应还有谁?那“神使”究竟是何物?如何才能破局?
他想到了那个祭海的陈姑婆。她是知情者,也是受害者,内心显然充满矛盾与恐惧。她是突破口。
但贸然前去,风险极大。她未必会相信一个外来者,甚至可能为了自保而告发他。
必须有一个让她不得不开口的理由。
阿张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枚玉石碎片上。这碎片似乎对那种“坏东西”有奇效。陈姑婆祭海多年,接触那些东西频繁,她是否认得此物?
一个冒险的计划在他脑中逐渐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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