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横肉汉子的手僵在半空,脸上的凶狠瞬间凝固,转为极致的惊恐。他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血液都仿佛被冻僵了!另外两名汉子也是脸色煞白,持刀的手抖得厉害,短刀几乎脱手。那哭哭啼啼的女子也戛然而止,像被掐住脖子的鸡,骇然地看着阿张,浑身瑟瑟发抖。
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只剩下几人粗重而恐惧的喘息声。
阿张缓缓开口,声音平淡,却字字如冰珠砸落,清晰地传入他们耳中:
“手法太糙。”
“第一,绊倒时,右脚先动,左脚却是主动崴向内侧,力道不对。”
“第二,说是旧疾气短,脉搏却平稳有力,胜过常人。”
“第三,”他目光扫过那横肉汉子,“你‘家’中灶台冷清,至少三日未开火,并无妇人常住痕迹。墙角蛛网未扫,不像有女主人的样子。”
“最后,”他看向窗外,“外面放风的那位,呼吸浊重,怕是昨晚赌钱没睡好?是跟西街那伙人混的?”
他每说一句,那几个人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到最后已是面无人色,抖如筛糠!他们那点自以为天衣无缝的伎俩,在对方眼中竟如同儿戏般漏洞百出!甚至连他们背后靠着哪个小头目都一清二楚!这……这哪里是什么肥羊雏儿,分明是择人而噬的过江猛龙!
“好……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横肉汉子第一个撑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小的有眼无珠!冲撞了真神!求好汉爷高抬贵手,把我们当个屁放了吧!”
另外两人也赶紧丢掉武器,跪地求饶,那女子更是哭都不敢哭出声。
阿张看着眼前这几个磕头求饶、丑态百出的男女,心中那股因龙脉之力而带来的、隐隐俯瞰众生的超然感再次浮现,但与之前不同,这次夹杂了一丝淡淡的……“哀”凉。
为了这区区几两碎银,人心竟可扭曲、算计、表演至此。可怜,可鄙,又可叹。
他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与这等人物计较,甚至动手,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他站起身,那股冰冷的威压悄然散去。几人如蒙大赦,却仍不敢抬头。
阿张走到那横肉汉子面前,伸出手。
汉子一愣,随即恍然大悟,手忙脚乱地掏出身上所有钱财,甚至把另外两人和那女子的钱也一并搜刮过来,双手奉上,颤声道:“好……好汉爷,一点……一点小小的压惊费,不成敬意……求您……”
那只是一小把散碎银子和铜板,加起来恐怕还不够阿张喝一顿好茶。
阿张看了一眼,随手拈起其中一块最小的碎银,约莫二钱重。然后,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走出了这间令人窒息的屋子。
身后,是几人劫后余生、几乎虚脱的喘息和压抑的哭泣。
走出小巷,重新汇入外面熙熙攘攘、阳光明媚的人流中。叫卖声、谈笑声、车马声扑面而来,充满了鲜活的生活气息。
阿张捏着那枚微凉的二钱碎银,站在街口,恍如隔世。
他原本以为会有些许戏耍成功的得意,或是扫灭污秽的快意,但都没有。心中充斥的,反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那挥之不去的淡淡“哀”凉。
这世间之“恶”,并非总是那般轰轰烈烈、你死我活。更多时候,它便是这般蝇营狗苟,为了最微不足道的利益,上演着一出出拙劣而可悲的戏码。
他摇了摇头,将那二钱碎银随手抛给路边一个盯着糖人摊、眼巴巴的小乞儿,在那孩子惊喜的目光中,缓步离去。
这“恶”之一课,直观,浅白,却让他心中那份因力量增长而带来的微燥,彻底沉淀了下去。
见识过,便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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