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沿江布阵,全民淘金
国王若雨的命令一下,整个金沙王国都动了起来。石矶当天就带着十几个徒弟,还有国王调拨的三十多个身强力壮的族人,直奔岷江岸边。沿岸原本零散的淘金点,这下全被整合到了一起,淘金的队伍沿着岷江两岸足足排了半里地,场面浩浩荡荡。
此时的岷江还没褪去汛期的浑浊,江水裹挟着泥沙奔腾而下,站在岸边都能闻到一股江水特有的腥气。石矶站在高处,看着眼前汹涌的江水,心里有数——黄金就藏在江底的泥沙里,越是水浑浪急,越得沉下心来,半点马虎不得。
他让徒弟们把早就准备好的竹子搬到岸边,现场编竹筐、做筛子。这种竹筐的网眼要编得格外细密,既能拦住金粒,又能让泥沙顺利漏下去;筛子则要做得轻便,方便在水里反复摇晃。族人们也不含糊,砍竹的砍竹,编筐的编筐,没用半天功夫,每个人手里都有了趁手的工具。
石矶一声令下,大家纷纷走进江水里。江水刚没过膝盖,冰凉的江水顺着裤腿往上灌,没过多久,所有人的腿都冻得发麻。可没人叫苦,都低着头,把竹筐伸进江底,满满捞起一筐泥沙,再提起来倒进筛子里,双手握着筛子来回晃动。泥沙顺着筛孔簌簌往下掉,留在筛底的是些碎石子和偶尔闪过的细碎金粒。
石矶年纪大了,不能长时间站在江水里,就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把关。他眼睛毒辣,哪个徒弟筛得敷衍,哪个族人漏了金粒,他一眼就能看穿。“阿禾,筛子要低点晃,别把金粒甩出去!”“大徒弟,筐子再往东边挪挪,那片水域泥沙细,金粒多!”他的声音在江风里回荡,提醒着每一个人。
族人们日夜不休地轮班淘金,白天顶着阴沉的天光干,晚上就点起篝火,借着火光继续。每个人的手上都磨出了大大小小的血泡,血泡破了,沾了泥水,疼得钻心。大家就找块干净的麻布,用水洗干净缠在手上,缠得厚厚的,继续埋头干活。
让人没想到的是,国王若雨也时常偷偷跑来帮忙。他不穿王袍,换上普通族人的麻布衣服,混在人群里,握着竹筐的手很快就磨得通红,甚至起了水泡,却依旧不肯停下。侍从们劝他回去,他摆摆手说:“族人们都在拼命,我这个国王怎么能躲在王宫里?多淘一粒金,面罩就早一天完工。”族人们看到国王都这么卖力,干活的劲头更足了,连抱怨的话都少了许多。
二、一月苦战,终得纯金
淘金的日子过得又苦又慢,每天都是重复着捞沙、筛沙的动作,枯燥又累人。江水里的碎石子磨得脚底板生疼,腰也因为长时间弯腰变得僵硬,可没人敢偷懒。有时候遇到江水涨潮,刚淘好的一堆金沙,转眼就被浪头冲得无影无踪,大家只能咬咬牙,从头再来。
有几个年轻的族人渐渐没了耐心,坐在岸边唉声叹气:“这么大的江,什么时候才能淘够做七张面罩的黄金啊?我看咱们就是白费力气。”石矶听见了,没骂他们,只是拿起一个装满金沙的小布包,递到他们面前:“你们看,这才半个月,咱们就攒了这么多。只要一天不放弃,一天就有收获,要是现在停了,前面的苦就白吃了。”
年轻人看着布包里金灿灿的金沙,又看了看师傅布满老茧的手,羞愧地低下了头,转身又走进了江水里。石矶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大家累,可他更清楚,这黄金是金沙王国的希望,半点都不能松劲。
就这么一天天熬着,江岸边堆起的金沙越来越多。石矶每天晚上都会把当天淘到的金沙收集起来,用陶盆仔细筛选,把里面的碎石子和杂质挑出去,只留下纯净的金粒。这些金粒在昏暗的火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看着就让人心里踏实。
整整一个月后,当最后一筐金沙被倒进陶盆时,石矶终于松了口气。他把所有的金沙汇总到一起,用秤一称,分量刚刚好。徒弟们欢呼雀跃,族人们也都激动地互相拥抱——这一个月的苦没白吃,他们终于凑够了打造金面罩的黄金!
石矶让人把金沙装进特制的皮袋里,小心翼翼地扛着,往王宫作坊走去。沿途的族人看到沉甸甸的皮袋,都纷纷围过来打听,得知淘够了黄金,一个个都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国王若雨闻讯赶来,看到满满一袋金沙,激动地拍着石矶的肩膀:“石矶师傅,辛苦你们了!接下来的锻造,就拜托你了!”
三、青冈燃火,金块融流
回到王宫作坊,石矶立刻开始准备熔炼黄金。这个作坊是王宫专门用来打造祭祀器物的,宽敞又结实,里面摆满了各种工具和陶制器皿。石矶让人把作坊中央清理干净,架起了一个巨大的柴火堆,用的全是从蜀山深处砍来的青冈木。这种木头密度大,耐烧,火力还旺,是熔炼金属的最佳燃料。
几个徒弟一起动手,把柴火点燃。一开始,火苗只是微微跳动,随着不断添柴,火焰越烧越旺,熊熊烈火直冲屋顶,把整个作坊烤得如同蒸笼一般。里面的人没多久就浑身冒汗,衣服全都湿透了,可没人敢出去乘凉——熔炼黄金最讲究火候,差一点都不行。
石矶让人把淘来的金沙倒进模具里,先铸成一块块拳头大的金块。等金块冷却后,他仔细检查了每一块,确认没有杂质,才把金块放进了一个特制的陶制坩埚里。这个坩埚是他年轻时亲手烧制的,壁上涂了一层厚厚的石英粉,能承受极高的温度,不会被熔化的金属烧坏。
他把坩埚稳稳地架在篝火中央的陶土支架上,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粗壮的青冈木。火苗瞬间把坩埚包裹住,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热浪一波波袭来,连作坊墙壁上的青铜饰件都被烤得发烫。
石矶守在坩埚旁,寸步不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坩埚里的金块,一刻也不敢放松。一开始,金块还是金黄色的硬块,随着温度不断升高,渐渐变成了暗红色,接着又变成了通红,像一块烧透的炭火。又过了半个时辰,金块的表面开始融化,出现亮晶晶的液珠,最后彻底化成了金灿灿的流质,在坩埚里轻轻晃动,像一汪流动的小太阳。
“火候到了!”石矶大喊一声,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徒弟们赶紧递上厚厚的麻布手套,这种手套浸过桐油,防火又隔热。石矶戴上手套,双手稳稳端起滚烫的坩埚,慢慢走到旁边的工作台前,准备下一步的锻造。
四、千锤百炼,初显神容
工作台上,早已放好了七块按照青铜人像面部打造的青铜模具。石矶小心翼翼地将熔化的黄金倒在模具上,滚烫的金液刚一接触冰凉的青铜,就发出“滋啦”的一声脆响,冒出一股淡淡的白烟,白烟带着金子特有的清香,缓缓飘出作坊。
金液在模具上慢慢冷却,变成了一块块厚厚的金坯,隐约有了面部的轮廓。石矶从墙上取下一把青铜小锤,这把锤子是他爷爷传下来的,锤柄被几代人的手磨得光滑温润,锤面更是磨得光滑如镜,能照出人的影子。
他举起锤子,对着围在一旁的徒弟们说:“黄金要薄如蝉翼,才能紧紧贴住青铜人像的纹路,又不能破,这就得靠咱们千锤百炼,一下下把它捶打成型。”
说完,他抡起锤子,对着一块金坯的边缘轻轻落下。“叮”的一声脆响,清脆又有力,在闷热的作坊里格外清晰。这一锤力道恰到好处,金坯微微下陷,紧紧贴在了模具上,没有一丝褶皱。这一声锤响,也正式拉开了锻造金面罩的序幕。
接下来的日子里,作坊里的锤声就没停过。白天,他们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捶打,为了看得更清楚,还特意摆了几块打磨光亮的青铜镜,把天光反射到模具上;夜晚,就围着篝火继续,火光映着师徒们专注的脸庞,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渗着汗珠,却没人顾得上擦。
石矶是领头的,每一个关键部位的捶打都亲自示范。面具的眼窝要捶得圆润深邃,鼻梁要挺拔笔直,嘴角要带着恰到好处的弧度,这些都需要精准的力道把控。他一站就是一整天,胳膊酸痛难忍,晚上睡觉都抬不起来,可第二天一早,依旧准时站在工作台前。
徒弟们也跟着他咬牙坚持,大徒弟负责添柴控火,保持作坊里的温度;二徒弟擅长打磨,把捶打好的金坯磨得光滑平整;小徒弟阿禾眼力好,专门负责检查瑕疵。大家轮流上阵,没人喊累,没人叫苦。
随着一天天的捶打,原本厚重的金坯渐渐变薄、变大,慢慢贴合了青铜模具的形状,最后薄得像一片即将飘落的金叶,透着淡淡的光。石矶的眼睛熬得布满血丝,每一块金坯上的纹路,他都要亲自刻画、修正。
他心里清楚,这些纹路可不是简单的装饰。上面的太阳纹、云雷纹,都是古蜀人代代相传的符号,是用来和太阳神对话的。每一道线条的粗细、每一个纹路的弧度,都不能有半点差错,否则就会亵渎神灵,辜负整个金沙王国的期盼。
作坊里的青冈木烧了一堆又一堆,青铜锤子的锤面磨得越来越亮,七块金坯在师徒们的手中,一点点褪去粗糙,慢慢显露出神灵般威严的眉眼。打造金面罩的工程,终于迎来了最关键的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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