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尚香则完全是另一种心情。
她那张因拉弓而微微泛红的俏脸上,此刻写满了毫不掩饰的骄傲与炫耀。她收起了大弓,像一只得胜的小母鸡,挺直了腰杆,一双明亮的眼眸,几乎就没从姜云的身上移开过。
震撼?
当然震撼!
可更多的,是一种“我就知道他可以”的理所当然。
她的小脑袋瓜里,逻辑非常简单:这个男人是本姑娘看上的,是本姑娘“捡”回来的,他当然就该是全天下最厉害的!他能做到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应该的!
她甚至忍不住想,等回到建业,见到二哥,一定要好好跟他炫耀一下,自己是多么的有眼光,半路上就“绑”了这么一个了不得的宝贝回来。
她看着姜云,眼神亮晶晶的,那模样,仿佛不是在看一个人,而是在欣赏一件属于她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稀世珍宝。
就在这各种复杂目光的交织中,姜云终于再次开口了。
他没有去看甘宁,也没有看蒋钦,而是对着空气,仿佛自言自语般地叹了口气。
“唉,这下好了,又多了几千张吃饭的嘴。”
“……”
这句突如其来的、充满了市井伙夫气的抱怨,瞬间击碎了江面上那股神圣而肃穆的气氛。
蒋钦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给噎死过去。
赵云那张冰山脸上,肌肉不受控制地抽动了一下。
孙尚香更是“噗嗤”一声,差点笑出声来,她连忙捂住嘴,但那双弯成月牙儿的眼睛,已经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甘宁也愣住了。他刚刚酝酿起来的一腔悲壮与豪情,被这句话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表情一时间变得极其古怪。
所有水贼都面面相觑,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刚刚还如同神明般高深莫测的姜先生,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一个斤斤计较的……账房先生?
姜云没理会众人的反应,他脑海里那个穿着马褂的说书小人,正拿着算盘,噼里啪啦地打得飞快。
‘血赚?白得?’
‘这词儿说得轻巧!’
‘上百艘快船,要不要维修保养?几千名水贼,每天吃喝拉撒要不要钱?以后发军饷,置办装备,抚恤伤亡,哪一样不是白花花的银子?’
‘这哪里是白得了一支水军,这分明是背上了一个巨大的吞金兽啊!’
‘不行,这笔账,必须得让孙权出!他要是不出,我就……我就让尚香天天去他府上蹭饭,吃穷他!’
姜云心中疯狂吐槽,表面上却依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高人模样。他转过头,看向已经石化的蒋钦,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吩咐道:“蒋将军。”
“啊?哦!在!末将在!”蒋钦一个激灵,连忙挺直了腰板,恭敬应答。他此刻看姜云的眼神,已经带上了下属对上官的敬畏。
“劳烦你,与……甘将军对接一下。”姜云刻意在“甘将军”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整编船队,清点人数,收缴……不,是统一管理兵器。另外,把那位的尸身,好生收殓了,找个风水好的地方,厚葬了吧。”
他最后那句话,是对着甘宁说的。
甘宁闻言,身体猛地一震。他看向姜云,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感激。他没想到,姜云竟然会主动提出厚葬王林。
这一举动,看似寻常,却瞬间安抚了所有锦帆贼那颗惶恐不安的心。
连一个刚刚还在煽风点火的叛徒都能得到厚葬,那他们这些真心归降的兄弟,将来又何愁没有好的归宿?
高,实在是高!
甘宁心中对姜云的敬佩,再次拔高了一个层次。他对着姜云,深深一揖,声音嘶哑却无比郑重:“谢先生!”
“好了,都动起来吧。”姜云挥了挥手,像是在赶苍蝇,“天黑之前,我要看到两支船队,合成一支。我们,该启程去建业了。”
说完,他便转身,自顾自地走回了船舱,仿佛外面那收编数千水军的惊天动地的大事,还不如回去喝一杯热茶来得重要。
只留下江面上,一群人面面相觑,最终,在蒋钦和甘宁的对视一眼后,整个江面,开始变得忙碌而有序起来。
蒋钦的船队和甘宁的船队,这两支曾经可能是生死大敌的水上力量,此刻,在那个年轻人的意志下,开始缓缓靠拢,合流。
蒋钦看着那上百艘杀气腾腾的快船,看着那数千名虽然衣衫褴褛但个个目光凶悍的水贼,再看看自己身边这几十艘船和几百名江东子弟兵,他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盘旋。
“主公啊……你让我去请个使者,可没说……他会把整个长江的水贼窝都给打包带回来啊……”
“这下好了,建业城的码头,怕是都装不下这份天大的‘惊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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