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如瘟疫般在修真界蔓延。
三日之内,七大药宗联名檄文传遍东域——《斥凤家伪丹乱道书》。
字字诛心,句句带血。
声称凤源阁所售丹药皆为幻阵所化,虚影惑众,实则无一可验;更有附录录下柳药师在幻狱深处癫狂嘶吼的残音:“逆五行……她懂逆五行阵纹!这不可能存在!天地不容!”
那声音扭曲凄厉,仿佛灵魂被撕裂千百次后的余响,在各大坊市回荡播放。
无数药师听罢汗毛倒竖,有人当场跌坐,手中药杵落地碎裂。
“连柳药师都疯了……莫非真是邪法?”
“可我亲眼见族中重伤长老服下‘凝脉归元丹’后经络重续……若为假药,怎会有此神效?”
质疑与恐惧交织成网,笼罩整个玄天大陆东部。
原本对凤家略有敬畏的势力纷纷退缩,曾经排着长队求药的城主们闭门谢客,甚至连周边几个依附凤家的小家族也开始暗中联络外宗,意图背弃。
凤云峥怒极,一掌拍碎议事厅石柱,眼中杀意翻涌:“封锁山门!断绝一切往来!让这些鼠目寸光之辈自生自灭去吧!谁敢再踏凤家一步,格杀勿论!”
殿内众人低头不语,唯有福伯颤巍巍上前一步:“老祖,此事……还需慎重。若当真开罪所有药宗,日后怕是寸步难行。如今我族根基未稳,不宜树敌过多。”
话音未落,殿角轻风拂动。
一道赤金流光自廊外缓步而来,裙裾曳地,宛如朝霞铺陈。
凤栖梧负手立于阶上,眉心一点凤焰印记隐隐跳动,眸光扫过全场,竟让炽热的地火都为之凝滞一瞬。
她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他们不信我有真本事?”
声音不高,却似九霄雷鸣滚过人心。
“那就让他们亲眼看着——什么叫真正的炼丹之道。”
她抬手一挥,玉简飞出,直落广场中央高台之上,金光炸现,化作八个大字:
开炉大典,赌道证真!
全场哗然。
紧接着,凤栖梧清冷声落:“即日起,邀三城十二坊所有药师齐聚凤源阁。若有谁能当场炼出与我族同品阶丹药,凤源阁三年内免费供药;若不能……便当众自废丹道修为,永世不得执炉。”
死寂。
连呼吸都被掐住。
福伯脸色煞白,扑通跪地:“老祖!万万不可!丹道千变万化,哪怕药材相同,火候差之毫厘便是爆炉之祸!万一有人侥幸成功,我族信誉尽毁,丹途断绝啊!”
凤栖梧垂眸看他,目光如古井深潭,映不出半点波澜。
“你可知,为何万年前丹道昌盛,而今却沦为匠技?”
她缓缓开口,语气平淡,却字字如刀:“因为你们早已忘了什么是‘道’。对他们而言,炼丹是谋生手段,是争权工具,是攀附门阀的阶梯。可在我眼里……”
她指尖轻弹,一道无形气劲掠过空中,凭空勾勒出一道繁复至极的阵纹——五行为逆,阴阳倒转,星轨为引,地火为基。
刹那间,整座大殿嗡鸣震颤,所有药鼎自发共鸣,发出低沉龙吟!
“这才是入门第一步。”
她收回手,眸光凛冽如霜雪覆刃:“在我执掌丹道的时代,这种级别的控火与配伍,不过是弟子考核中最基础的一关。如今这些人,连我当年废弃的药渣都炼不出,也敢质疑我的传承?”
众人怔然,无人敢言。
唯有凤云峥眼中燃起狂热战意。
他知道,这一战,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要将那些匍匐在尘埃里的旧秩序,彻底踩进灰烬里!
七日后,凤源广场。
九鼎台高耸入云,每一尊皆由陨星铁铸就,环绕地脉火眼而建。
台上设三十六道试炼位,备齐灵材、火引、控温符阵。
四方看台挤满来自各地的药师、宗门代表、城主亲卫,甚至有隐世不出的老丹师拄拐前来观礼。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与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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