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式结束后,她听到了几个年轻子弟的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九霄台的《镇乱诏》……说得有鼻子有眼,连古籍证据都有。”
“如果……如果老祖宗的归来,真的会给万界带来灾难,那我们……是不是该劝她为了大局,主动退隐,自我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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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
一声清叱如惊雷炸响,柳青璃的身影骤然出现在那几名弟子面前。
她绝美的脸上寒霜密布,眼中燃烧着失望与愤怒交织的火焰。
那几名弟子吓得魂飞魄散,当场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柳青璃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而是转身,一步步走上圣坛。
她没有发怒,反而怒极反笑,笑声清越,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看来,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你们已经忘了,凤家的荣耀从何而来,你们的命,又是谁给的!”
她素手一翻,一盏古朴的青铜灯出现在掌心。
她将灯置于圣坛中央,清冷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
“你们想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祸根’?”
“那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祸’——不是归来,是遗忘!”
话音落,她指尖燃起一缕信仰之火,点亮了那盏万年未曾动过的青铜灯!
“我去砸了那九霄台!烧了那狗屁诏书!”宋惊鸿再也按捺不住,战魂之力轰然爆发,鸣鸿刀已然出鞘,杀气冲天。
“站住。”
一道淡漠而清冷的身影拦住了他。
夜玄寂不知何时已出现在殿中,他幽深的眸子穿透虚空,仿佛看到了那座云雾缭绕的九霄审判台。
“他们既然敢发《镇乱诏》,九霄台必已布下天罗地网,等着你去‘坐实’罪名。”他淡淡道,“此刻你若动手,正中他们‘暴虐拒审’之下怀。他们精心准备了一场审判,为的,就是一个让万界瞩目的舞台。”
夜玄寂转过头,目光投向了那扇通往归墟小世界的殿门深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
“他们要的是舞台……那就给她一个更大的舞台。”
三日以来,外界风雨飘摇,舆论滔天。
而凤栖梧,则一直静坐在归墟戒的最深处。
她的面前,悬浮着一卷被无数道神魂锁链封印的古老卷轴。
卷轴之上,刻着六个血色大字——《陨神之战实录》。
这是她亲手记录并封印的真相。
里面记载了那场席卷万界的终战中,每一个背叛者的嘴脸,每一个无辜者的陨落,以及……那些被掩盖在“荣耀”之下的肮脏交易。
因涉及太多无辜,也因为她曾经对这片天地最后的温柔,这卷实录,万年来从未示人。
此刻,她终于缓缓抬起了手。
外界的喧嚣,子孙的动摇,敌人的构陷,都未能让她有丝毫动容。
但当她的指尖,轻轻抚上那冰冷的卷轴边缘时,一抹彻骨的冰寒,自她眼底一闪而逝。
“既然你们想审判我……”
她轻声低语,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绝对漠然。
“那我就把真相,烧进每个人的梦里。”
她并指如刀,自眉心划过,一滴蕴含着本源之力的神凤精血缓缓渗出。
随即,一缕幽蓝色的魂火自她掌心升腾而起,将那滴精血包裹、煅烧、熔炼。
最终,一枚通体赤金、内部仿佛有亿万星辰生灭的璀璨晶石,静静地悬浮在她掌心。
“梦种”。
她屈指一弹,这枚梦种穿透空间,精准地落在了外界焚心殿中,南宫玥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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