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城上空,灰雾尽散,万籁归宁。
阳光洒落青石长街,照出满地裂痕,像是天地刚刚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劫难。
风停了,云歇了,连空气都仿佛凝固成琉璃,透明而沉重。
人们仰头望着那片久违的晴空,心中却无半分喜悦——太过平静了,静得不像活世,倒像坟茔初封后的死寂。
阿骨打跪在祖脉铜鼎前,指尖蘸血,一笔一划勾勒出“九幽测脉图”。
血线蜿蜒如蛇,在鼎口盘旋三圈后骤然断裂。
他瞳孔一缩,掌心冷汗滑落。
“不可能……”他低语,声音发颤,“龙脊命脉,怎会……转为死枢?”
他猛地抬头,望向天际尽头那道盘坐于虚空的身影——凤栖梧闭目悬立,周身气息已与天地隔绝,宛如一尊不再呼吸的神像。
她的神格重铸完成,道心通明,可这一身圆满,却像一把插入世界心脏的刀。
阿骨打双指并拢,再次掐诀入脉。
这一次,地底深处传来回应——不是震颤,而是哀鸣。
凤家龙脊线自她重塑神格那一瞬起,便从滋养万物的生脉,逆转为吞噬生机的死枢。
它不再输送灵机,反而悄然抽离大地元气,汇流向她所在的方位。
整片大陆的地脉如同被扼住咽喉的巨龙,缓缓窒息。
“她不是失控……”阿骨打喉头滚动,”
一个本该与天道平衡共存的始祖,如今以纯粹的存在本身,凌驾于规则之上。
她不再需要顺应天地,反是天地要因她而改写律法。
这不是灾劫,这是“代偿”——世界正用自身的衰亡,来填补她回归所需的代价。
南宫玥瘫坐在祭殿角落,额头冷汗涔涔。
方才那一梦,来得毫无征兆。
她只觉意识一沉,便坠入一片纯白虚空,无光无影,无声无息,唯有虚空中缓缓浮现一面古镜。
镜中景象令她魂魄俱寒。
三名青年男子跪于血色祭坛之上,衣袍残破,面容依稀可辨——赫然是凤栖梧口中早已陨落的三位兄长!
他们额头烙着倒置的凤纹,双眼空洞,神情呆滞,如同提线木偶,双手机械地捧起一卷漆黑卷轴,齐声诵念:
“命契既结,魂归吾主;血脉为引,覆灭始祖。”
话音未落,镜面轰然炸裂!
一道冰冷意念如锥刺脑:“看不得……那是‘命丝’断裂前的最后一幕。”
她猛然惊醒,口中溢出鲜血,手中水晶珠碎成齑粉。
“不是背叛……”她喘息着,指甲抠进掌心,“他们是被操控的……从一开始,就被某种力量篡改了命格!”
与此同时,祠堂之内,柳青璃正主持“归元安魂典”,以信仰之力稳固族魂。
香火缭绕,钟声悠远,三百牌位整齐排列,接受后人供奉。
可就在她吟诵至“血脉同源,魂契不灭”时,异变陡生——
所有先祖牌位,无端渗出血珠。
殷红液体顺着木质纹理缓缓滑落,滴入蒲团,浸出朵朵暗花。
柳青璃心头剧震,强压灵台震荡上前查验,翻过牌位背面——
蛛网般的极细黑线浮现其上,根根相连,隐没于地底,直指祖陵最深处。
她指尖触碰那黑线,灵魂顿时如遭雷击,一段残碎记忆涌入脑海:万年前某夜,月呈血色,数道身影潜入祖陵,将一枚漆黑符钉打入历代先祖墓碑之中……
“这不是诅咒。”她咬牙,声音沙哑,“是‘命契残留’!那些背叛者……他们的意志早在很久以前,就不属于自己了!”
原来万年之前的那一剑,并非出于亲情决裂,而是命运早已被人编织成网,所有人,包括凤栖梧自己,都是棋子。
而真正的执棋者,至今仍藏于幕后,静观这场轮回重启。
此刻,归墟戒深处,凤栖梧盘坐于神格熔炉中央,周身灵机枯竭如荒漠。
她能感知到世界的异样,也能察觉体内那股新生的、近乎完美的力量正在与天地产生排斥。
她本不该存在于此界——一个完整的始祖,理应超脱五域,统御诸天。
可她不愿走。
她留下,是因为这片土地上有她认定的后人,有她愿意守护的名字。
所以她开始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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