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床边,伸出手,指尖触及那套全新的、浅米白色的床单。布料极其柔软顺滑,带着阳光晒过后的、蓬松温暖的触感,以及……一丝极淡的、属于她的灵力残留的温润。
所以,昨夜那套“不能用了”的床品,是被她直接“处理”掉了?用她那种神乎其技的、名为“净尘术”的小手段?
这个认知,让某个画面不受控制地跳入脑海——凌乱的深色床单,皱褶,痕迹,以及她可能红着脸施展法术让一切不雅痕迹消失的样子……指尖传来的柔软触感,忽然变得有些烫人。
他收回手,指尖无意识地微微蜷缩了一下。目光再次扫过房间,掠过那盆绿植,那个贝壳笔筒,那个坐墩,那两本格格不入的话本……最后,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掌心。
就在这时——
“嗡……”
一声极轻微、却不容错辨的震动,从他挂在腰间的、那个造型古朴的通讯戒指上传来。戒指表面镶嵌的、原本黯淡的红色宝石,此刻正闪烁着柔和而稳定的光芒。
是她的传讯。
鹰眼垂下眼眸,看向戒指上跳动的红光。他顿了顿,才抬起另一只手,指尖在宝石表面轻轻一点。
戒指的光芒微微涨大,随即,沈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与平日截然不同的别扭和细微的颤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米霍克……”
开了个头,那边停顿了一下,呼吸声透过法术链接隐约传来,似乎有些急促。然后,声音继续,语速比平时快了一点,带着点强行镇定的味道,但那股子不好意思简直要透过戒指满溢出来:
“……原来那一套……不能用了……我……处理了一下。”声音又卡了一下,似乎她在那边做了个什么动作,比如捂脸或者摇头,“你……下次……不许反抗!不对!没有下次!拜拜!”
传音戛然而止。戒指上的红光也随之熄灭,恢复成原本黯淡的模样。
通讯断了。
寂静重新笼罩房间。只有窗外的风声,和海鸟遥远的鸣叫。
鹰眼站在原地,维持着点触戒指的姿势,没有动。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一句普通的“早安”。
但若仔细看,会发现他那双总是平静无波的金色眼眸,此刻正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小片阴影,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极其细微的波澜。
“原来那一套不能用了……”
“你……下次……!不许反抗!”
她那带着羞恼、强作凶狠却又底气不足的声音,仿佛还在空旷的、弥漫着她气息的房间里回荡。尤其是最后那个急急收声、带着懊恼的“不对”,和仓促挂断的“拜拜”,与她平日里或狡黠、或清冷、或强势的模样截然不同,鲜活生动得……有点可爱。
鹰眼缓缓抬起眼,目光再次落在那张铺着崭新浅色床单的大床上。阳光正好照射在床铺中央,将那一片区域照得格外明亮温暖。他仿佛能透过这平整崭新的布料,“看”到昨夜另一套深色床单上可能存在的、一片狼藉的“罪证”。
沉默在房间里弥漫。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拂动浅色的窗帘,也带来窗外森林与海洋的气息,混合着室内她留下的、清冽的冷香。
许久,或许只是几秒钟。
鹰眼的嘴角,再次向上牵动了一下。这一次,不再是转瞬即逝,而是形成一个极淡、却真实存在的、微小的弧度。那笑意让那张惯常冷硬如同石刻的英俊面容,骤然柔和了那么一丝丝。像是常年冰封的湖面,被春风拂过,裂开了一道细不可见的缝隙,透出底下深藏的、微温的湖水。
他抬起手,不是去触碰通讯戒指,而是缓缓地、极其轻柔地,抚过身上这件深灰色衬衫的领口。指尖在锁骨上方、靠近颈侧的位置,略微停顿。那里,衣领之下,靠近动脉的位置,有一处极其细微的、已经淡到几乎看不见的浅红色印记。是她无意识留下的。
指尖传来的触感,只有平滑的布料和皮肤。但那印记的存在感,却仿佛透过皮肤,烙印在了更深的地方。
“嗯。”
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充满她气息的房间,极其低低地、几乎只是气息吞吐般,应了一声。
也不知是在回应她那句“没有下次了”的宣言,还是在回应其他什么。
然后,他转身,不再看那焕然一新的卧室,迈步走了出去,并随手带上了连通的门。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再次响起,沉稳,规律,一如既往。
只是当他经过窗前,目光不经意瞥向窗外浩瀚无垠的、蔚蓝色的大海时,那双金色的鹰眸深处,似乎比往日,多了一点点难以言喻的、类似于“期待”的微光。很淡,却确实存在着。
仿佛在等待下一次的“以下犯上”。
又或者,在期待那场她所说的、“两个世界最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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