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蕴宁眉眼微弯,“再见,方教授。”
方景清目光在办公室里停留了一瞬,透过夜色,他仿佛看到了这一代年轻人身上的理想与坚韧。
他微微点头,嘴角带着一丝笑意:“晚安,姜工。”
他关上办公室门转身离开,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逐渐远去。
姜蕴宁盯着门,轻轻叹了口气,又低下头继续翻阅报表。电脑屏幕透出来的光映照着她专注的侧脸。
夜色深沉,办公室的灯光将她的身影拉得细长而孤独。
屋内,只有键盘的敲击声和纸张翻动的沙沙声,与深夜走廊的寂静遥相呼应。
第二天,研发大厅。
姜蕴宁让助理通知所有人开会。
像这样的全员会议,已经很久没举行过了。
过去几个月,破空二号全功率测试进展并不顺利,团队士气难免低落。他们甚至开始坐在那里想,姜蕴宁是不是打算对着他们“集体输出”了?
不过,没有人敢说什么。
任务做得不好,挨骂是正常的。
而且,这么多人一起,丢脸也是大家一起丢,不怕不怕。
于是,带着一丝紧张,也带着微弱的自我安慰,大家陆续坐好,等待着姜蕴宁走进大厅。
所有人到齐,还有五分钟,大家如坐针毡,神情紧绷。
空气里弥漫着紧张与期待的气息,每个人都在默默揣测:这次开会,她会说些什么?
突然,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划破沉默,在光滑的地面上回荡,回声在空旷的大厅里微微荡开。
姜蕴宁缓步走进研发大厅,目光扫过每一张面孔,沉稳而坚定。团队成员纷纷坐好,不少人甚至低头假装整理着桌上的笔记本或平板,不敢与她对视。
姜蕴宁走到前面停下脚步,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清脆的声响划破沉默。
她缓缓开口:“大家,早上好。”
声音不高,却像一块石子投入静止的湖面,悄然荡开一圈圈涟漪。
所有人的心里都同时冒出一句话——
不太好。
姜蕴宁没有寒暄,也没有铺垫,语气平稳却直接切入正题:
“关于最近一段时间的工作进展,大家心里都有数。除了技术上的困难,我更在意的是团队整体的状态——”
她顿了顿,目光掠过一排排坐着的同事,“士气低落,比任何技术问题都更危险。”
“内核强大,是战胜一切的终极法宝。科研困难不是问题,泄气才是。技术可以攻克,但是信念一旦坍塌,就什么都撑不住了。”
“志不立,天下无可成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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