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重塑的过程中,凌云溪的识海深处,一幅画面,毫无征兆地浮现。
那是在与天道宗宗主对峙的最后关头,她从那枚缴获的玉简中,窥见的一角神界信息。
那不是功法,也不是秘术,而是一幅浩瀚的星图。
星图之上,无数星辰闪烁,但连接它们的,并非光线,而是一道道扭曲的,深不见底的“虚空”轨迹。
《虚空引灵诀》。
直到此刻,在这生死之间,在这破而后立的关头,凌云溪才真正领悟了这门神界功法的真谛。
它所引的,不仅仅是天地间的“灵”,更是存在于万物之间的“虚空”之力。
空间,并非一成不变。
它可以被扭曲,被折叠,被撕裂,自然也就可以被掌控,被运用。
之前,她只是依葫芦画瓢,用空间之力增加剑法的诡异。而现在,她明白了,这股力量,可以用来做更多的事情。
比如……重塑金丹!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气海中央,那颗布满裂痕的金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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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混沌神脉的修复速度,假以时日,或许能将这些裂痕一一弥补,让金丹恢复原状。
但这不够。
一枚修补过的金丹,终究是有瑕之玉。面对天道宗宗主那样的元婴后期强者,甚至未来可能出现的化神存在,这样的根基,远远不够。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她的识海中升起。
既然已经碎了,何不碎得更彻底一些?
破而后立,不破,不立!
她要的,不是修补。
她要的,是重铸!
以混沌神脉之力为火,以磅礴灵气为材,再以她刚刚领悟的一丝虚空法则为骨架,重新铸造一枚,独一无二,前所未有的金丹!
这枚金丹,将不再是单纯的灵力凝聚体。它将是一个微缩的,稳定的空间道则的雏形。
一旦功成,她的实力将发生质的飞跃。这,才是她未来冲击元婴,甚至重回神界之巅的,最坚实的踏脚石。
风险巨大,稍有不慎,便是丹毁人亡,连神魂都将彻底消散。
但凌云溪的字典里,从来没有“退缩”二字。
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神魂深处,那属于神界至尊的骄傲,在为这个疯狂的决定而隐隐兴奋。
“凝!”
随着她一声决然的意志低喝,那刚刚开始反哺能量的混沌神脉,调转了方向。
它不再向外输出,而是将吞噬之力,精准地,对准了气海中央,那颗已经残破不堪的金丹。
“咔嚓……”
一声轻微的,只有凌云溪自己能“听”到的碎裂声响起。
金丹之上,一道最深的裂痕,在混沌神脉的拉扯下,骤然扩大。
剧痛,如同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神魂。
但凌云溪的意志,坚如磐石。
她知道,这是她为自己选择的,一条通往更强境界的,布满荆棘的道路。
巩固金丹修为,为元婴做准备?
不,她的目标,远不止于此。
她要的,是在金丹之境,便提前种下一颗,属于元婴,甚至属于更高境界的……道种。
就在混沌神脉的力量,即将把整颗金丹彻底碾碎的瞬间,凌云溪的意识忽然一动。
她从那股被混沌神脉吞噬、净化的,属于天道宗元婴护法的残存能量中,捕捉到了一丝极其隐晦,却让她无比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阴冷,邪异,带着一种窃取和掠夺的本质。
它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任何一种功法。
那是……神魂记忆中,那背叛了她的几位神尊之一,修罗神尊的,独门气息!
天道宗,与当年的叛徒,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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