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满祭祀沉默了。
它那古井无波的魂火,终于出现了明显的波动。
它何尝不愤怒?何尝不感到耻辱?
霜裂的每一句话,都像冰锥般凿在它古老的魂核上。
作为祭祀,它必须考虑全局,必须权衡利弊。
但作为一名霜骨氏族的族老……那份深埋的血性与骄傲,同样在咆哮。
良久,霜满祭祀缓缓闭上眼窝,再睁开时,那抹迟疑已被沉重的决断取代。
“大统领所言……不无道理。”
它的声音恢复了苍老的平静,却多了一份磐石般的重量:
“氏族尊严,确不可轻侮。
少主苦心,亦不可辜负。”
“既如此……便依大统领先前所言。”
霜满祭祀转向霜裂,一字一句道:
“即刻以最高紧急等级,密报族长霜暴大人。
将留影石内容、使者之言、幽骸所述,以及我等判断,尽数呈上。”
“同时,霜骨堡全面进入战争准备状态。
调集物资,集结兵力,检修城防,启用所有战争符阵。”
它顿了顿,苍老的目光扫过叶开,最终回到霜裂身上:
“一切……待族长令谕抵达,再做最终决断。”
“但在此之前.....”
霜满祭祀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看向幽骸:
“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击,亦不得再刺激钢骸氏族,以免……打草惊蛇,陷少主于险境。”
这个“任何人”,显然意有所指。
霜裂深吸一口冰寒的霜息,重重顿首:
“遵祭祀之言!”
一场激烈的内部争论,暂时以这种战备待令的微妙平衡告终。
然而,就在众人魂火稍定,注意力从争论中转移的刹那......
谁也没有注意到。
那一直单膝跪地、低垂着头颅的叶开,在霜满祭祀说出“不得擅自出击”、“打草惊蛇”时,兜帽阴影下,那两点幽蓝魂火的最深处。
一丝凝练到极致、纯粹到令人灵魂冻结的冰冷杀机,如同深潭底部骤然闪现的毒蛇之牙,倏然掠过,又瞬间隐没。
快得仿佛错觉。
霜骨骨殿内,激烈的争论暂告段落,但那股紧绷如满弓弦的肃杀气氛却丝毫未减。
冰寒的空气中弥漫着愤怒、耻辱、以及被强行压制的躁动战意。
霜裂与诸位统领开始急促地商讨具体备战细节,一道道命令随着魂火传讯迅速发出。
祭祀霜满则肃立一旁,苍老的魂火沉静地监察着一切,确保所有行动都控制在“备战待命”的框架内,不越雷池半步。
叶开(幽骸)依旧单膝跪于原地,保持着恭敬顺从的姿态,仿佛一尊沉默的忠诚雕塑。
兜帽低垂,阴影完美遮掩了他所有的神情与魂火波动。
然而,在那无人得见的阴影之下,他幽蓝的魂火深处,正进行着冰冷至极的算计与评估。
(祭祀霜满……)
这个名字,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在他意识中荡开凛冽的涟漪。
(果然,任何能够在这残酷冥海屹立不倒的智慧族群,都绝不可能只有莽夫。
总有这样的存在……看得足够远,想得足够深,能够穿透怒火的迷雾,触摸到危险的核心。)
叶开脑海中飞速回放着霜满祭祀出现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次魂火的细微波动。
这位老祭祀,绝非迂腐怯战之辈。
它能感受到与所有霜骨魔族同样的愤怒与耻辱,那份深沉的痛楚做不得假。
但它更拥有一种超越个体情绪、凌驾于一时得失之上的大局观。
(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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