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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4章 陛见授旗（第1页）

始元四年，初冬。长安城笼罩在一片肃杀而热烈的气氛中。扫平天竺的凯旋之师尚未完全归国，帝国的战争巨轮却已再次轰鸣着转向西方。未央宫前巨大的广场——承天广场，此刻已被装饰成一座空前宏伟的阅兵场。玄色与赭红色的旌旗如同森林般矗立，在凛冽的寒风中猎作响。文武百官、功勋贵戚、各国使节，依品秩肃立于广场两侧的观礼台上，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广场尽头那高高的承天门楼阁之上。

今日，皇帝蔡攸将在此为两支即将远征万里、剑指未知世界的雄师壮行。这是帝国武功鼎盛的极致彰显，也是迈向真正世界帝国的关键一步。

一、天威浩荡，双雄觐见

辰时正刻，九通鼓响，声震全城。承天门楼阁的朱红大门缓缓开启。皇帝蔡攸的身影出现在门楼正中的御座之前。他并未身着繁复的衮服，而是换上了一套特制的玄色戎装，金甲护心，腰悬定坤剑，外披一件绣着金色玄鸟的猩红大氅，英武逼人，帝威凛冽。无需言语，其现身本身，便已散发出一种席卷天下的霸气。

“万岁！万岁！万万岁！”山呼海啸般的朝拜声，从广场上数万精锐将士和观礼人群中爆发出来，直冲云霄。

蔡攸目光如炬，扫过全场，缓缓抬手。内侍官尖声宣道：“宣——西征北路元帅耶律大石、西征南路元帅阿尔罕——上承天门觐见！”

在万千目光注视下，两位被选中执行这旷世远征的统帅，踏着庄重的步伐，穿过广场中央的御道，步上承天门的台阶。

耶律大石走在左侧。他身着契丹风格的镔铁锁子甲，外罩一件深蓝色战袍，面容沉毅，目光深邃，步伐稳健，周身散发着历经沧桑、洞悉世情的沉稳与智谋。他曾是辽国宗室，历经亡国之痛，最终臣服于蔡攸麾下，以其卓越的军事和政治才能赢得信任。此次，他将率领主要由契丹旧部（如萧干、耶律余笃等）和部分汉军组成的北路军。

阿尔罕走在右侧。他是一员典型的西夏悍将，身形魁梧，面容粗犷，身着冷锻瘊子甲，头盔上插着雄鹰翎毛，眼神锐利如鹰，浑身充满了草原狼王般的野性与征服欲。他麾下是清一色的西夏“铁鹞子”重骑和步跋子精锐，以及部分吐蕃附庸军。

二人至御阶下，单膝跪地，甲胄铿锵：“臣，耶律大石（阿尔罕），叩见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蔡攸并未立即让他们平身，而是居高临下，沉声问道：“耶律大石，阿尔罕！朕将此万里远征之重任托付于尔等，可知朕心？”

耶律大石抬头，声音平静却坚定：“陛下天恩，臣等虽肝脑涂地，不足以报！开拓疆土，扬我国威，臣之夙愿！”

阿尔罕声若洪钟：“陛下！臣等必踏平西陲，使陛下旌旗所至，万邦俯首！”

二、授节钺，定方略

蔡攸微微颔首，示意二人平身。两名力士抬上两件覆盖着黄绸的器物。

“赐节、钺！”

黄绸掀开，露出两套象征专征之权的仪仗：节，是一根长八尺、顶端装饰着牦牛尾的竹竿，代表皇帝亲临，持节者有权代表皇帝处置军事；钺，则是青铜铸造的巨大斧钺，代表生杀予夺的军事统帅权。

蔡攸亲手将节和钺分别授予耶律大石和阿尔罕。这是一个极具象征意义的仪式，意味着将帝国西境的无限征伐之权，交给了这两位异族出身却能力超群的将领。

授节毕，蔡攸转身，指向早已悬挂在承天门城楼上的巨幅西域及以西舆图。地图上，从玉门关开始，两条醒目的朱红色箭头，如同利剑般刺向西方。

“二位爱卿！”蔡攸的声音清晰有力地传遍广场，不仅是对二将，更是对全场宣告帝国的战略意图。

“耶律大石！朕命你为征西北路元帅！率你本部契丹精骑、汉军步卒及工程营，计五万之众！你的兵锋，由此出玉门，过河西，直指西北！”

他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箭头移动：“首先，收复高昌回鹘（西州回鹘），打通天山北路！继而，西进伊犁河谷，降服葛逻禄诸部！然后，给朕扫平河中地区（transoxiana），灭了那喀喇汗国！若有可能，兵锋直抵花剌子模（Khwarezm），乃至更西的大食（阿拉伯）边境！朕要你在那片土地上，重建秩序，永镇西陲！”

“臣，领旨！”耶律大石目光灼灼，他深知此路艰险，但更知其中蕴含的、重现契丹荣光乃至开创新局的巨大机遇。

蔡攸目光转向阿尔罕：“阿尔罕！朕命你为征西南路元帅！率你西夏铁骑、吐蕃蕃兵及辅兵，计四万众！你的路线，由此向西南！”

他的手指划向另一条箭头：“出阳关，沿昆仑北麓，先定于阗、疏勒等绿洲城邦！然后，翻越帕米尔高原（葱岭），进入吐火罗之地（tokharistan）！你的目标，是波斯故地！给朕拿下呼罗珊（Khorasan），兵临泰西封（ctesiphon）故城！若时机成熟，可南下印度河口，与天竺都护府遥相呼应！朕要你让波斯湾的海水，映照我大秦的旌旗！”

“陛下放心！臣定将波斯王的宝座，给您搬回长安！”阿尔罕兴奋地低吼。

蔡攸最后总结，声音如同雷霆：“尔等两路大军，一北一南，如同帝国伸出的两只铁拳！要相互策应，互为犄角！遇有强敌，可合兵击之；拓土成功，则分治之！朕在长安，静候佳音！待尔等功成之日，朕必裂土封王，使尔等子孙，永镇西域！”

“臣等，必不负陛下重托！不成功，便成仁！”二人再次跪倒，声音坚定如山。

三、犒赏三军，鼓舞士气

授旗仪式后，蔡攸下令犒军。无数坛御酒、成群的牛羊被抬到阵前。蔡攸亲自执壶，为耶律大石、阿尔罕及主要将领斟上御酒。

“满饮此杯！为将士们壮行！”蔡攸举杯高呼。

“万岁！万岁！万岁！”数万将士齐声响应，声浪几乎要掀翻承天门。饮毕，将士们将酒碗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以示决死之心。

蔡攸又宣布了优厚的赏赐：预支半年军饷，赐远征将士家属免赋税三年，立功者赏格加倍等等。这些实实在在的好处，进一步点燃了士兵们的渴望与勇气。

四、铁流西去，征程开启

午时，吉时已到。蔡攸立于城楼，挥动金色令旗。

“鸣炮！启程！”

轰轰轰！设置在广场四周的十二尊巨型号炮依次轰鸣，震天动地！

在激昂的战鼓声和雄浑的号角声中，远征大军开始移动。

北路元帅耶律大石的军团率先开拔。契丹骑兵引路，汉军步兵和庞大的辎重车队（载有攻城器械、粮草、工匠）紧随其后，烟尘滚滚，向着长安城西的金光门涌去。

南路元帅阿尔罕的军团随后而动。西夏“铁鹞子”重骑铠甲鲜明，吐蕃蕃兵彪悍勇猛，队伍中还有用于高原运输的骆驼队，向着开远门进发。

队伍绵延数十里，旌旗遮天，刀枪耀目。马蹄声、脚步声、车轮声、鼓号声，汇成一股巨大的轰鸣，震撼着大地，也震撼着每一个观礼者的心灵。长安城的百姓拥挤在街道两侧，欢呼着，抛洒着花瓣，为这支前所未有的远征军送行。

蔡攸一直站在承天门上，目送着这支承载着他囊括四海、并吞八荒野心的钢铁洪流，缓缓消失在西方的地平线上。寒风拂动他的猩红大氅，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燃烧着足以焚毁旧世界、创造新秩序的熊熊火焰。

帝国的双刃剑，已然出鞘，指向了日落之处的广阔天地。一场将重新绘制欧亚大陆版图的伟大远征，就此拉开序幕。长安的辉煌，将随着这支军队的脚步，向西投射出前所未有的漫长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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