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喧嚣的慢摇吧,内蒙七月夜晚的凉风一吹,让江林的酒意醒了几分,但血液里因酒精和刚刚达成的合作而带来的微醺暖意仍在。
他站在霓虹闪烁的街边,看着冷清的街道,突然扭头问身旁也有些摇晃的张显光:
“舅哥,这个点儿了,哪有纹身店还开门啊?”
张显光正眯着眼点烟,闻言愣了一下,没听清:“啥?你说啥?”
江林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一种突如其来的坚决:“我说!这个点儿了,还有没有纹身店开门?”
“纹身店?”张显光叼着烟,诧异地打量了一下江林,“有倒是有,我认识一家,关系不错,应该能给面子。咋滴?你喝多了要去纹身啊?”
“嗯。”江林点点头,目光看向远处沉沉的夜色,声音平静却不容置疑,“把后背的伤疤遮一遮。”
张显光看了他几秒,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多问,直接伸手拦下了一辆夜间出租车,拉着江林钻了进去,对司机报了个青山区的地名。
车子在寂静的街道上穿行,最终停在了一条背街小巷口。
一家名为“墨刺”的小纹身店还亮着微弱的灯牌。
一个留着马尾辫、穿着宽松T恤的男人正打着大大的哈欠,准备拉下卷帘门。
“郭子!等等!先别下班!”张显光连忙下车喊道。
名叫郭子的纹身师回头,看到是张显光,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靠,显光?都几点了大哥!我这刚收拾完工具!要不是看你的面子,天王老子来了我也不伺候了!”
他虽然抱怨着,但还是重新打开了门,“快进来吧,啥急事啊?”
张显光拉着江林走进充斥着消毒水和颜料气味的小店。“不是我,是我妹夫,想纹个身。”
郭子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看向江林:“行吧,想纹啥?图册在那边,自己挑。”
江林没有看图册,直接开口,语气没有一丝犹豫:“给我在后背,纹个武神赵子龙。”
“武神赵子龙?全背的?”郭子有些惊讶,这可不是个小活儿。他示意江林坐到专用的纹身椅上,“把上衣脱了,我看看位置。”
江林利落地脱掉T恤,转过身,将后背对着郭子。
当江林的后背完全展露在灯光下时,郭子倒吸一口冷气,忍不住惊呼出声:“我艹!显光……你这妹夫……有点故事啊!”
就连见多识广的张显光也凑近了些,看得瞳孔微缩。
只见江林宽阔的后背上,纵横交错着七八道狰狞的疤痕!有的细长泛白,是利刃划过;有的则如同蜈蚣般凸起扭曲,显然是极深的砍伤或捅伤留下的痕迹。
这些伤疤无声地诉说着他过往经历过的无数次凶险搏杀,是沈市江湖留在他身上的残酷印记。
江林感受到两人的目光,语气依旧平淡,仿佛在说别人的事:“都是旧伤了。纹吧,盖住它们。”
郭子收敛了惊讶,神情变得专注而肃然。
他戴上手套,调试机器,蘸取颜料,开始了工作。细密的针尖刺破皮肤,带着颜料深入真皮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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