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时,刘莽反而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果然,阁下不是黄风寨的吴魁。”
本来他就有所怀疑,现在可以直接确定了。
至于原因。
秦云也想问,持戟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哦?你如何得知?”
见戟尖并未再进,刘莽心下稍安,苦笑道:
“不敢欺瞒阁下。”
“约莫一年前,我曾在黄风寨附近的城镇犯下事。”
“他当时派人极力邀我入伙,许我头把交椅之下的位置。”
“我虽因故未去,但对吴寨主其人也算略有了解。”
说道这里,他抬眼仔细观察着秦云的神色,继续补充:“吴寨主为人倨傲,尤好排场。”
“若他有阁下这般万夫不当之勇,只怕早已传遍绿林,岂会籍籍无名至今?”
“更何况……他招揽人手时向来急不可耐。”
“断无如阁下这般,对我等投诚却毫不动心之理。”
闻言,秦云目光微凝,原来还有这层缘故。
“如此说来,你早在聚义厅之前,便已有所怀疑?”
他之前只道吴魁是个寻常山寨头目,没想到与这刘莽还有过交集。
“初见时便觉气势迥异,只是不敢确定。”
“后来见阁下行事果决,手段狠辣,更非吴魁那等九流之辈所能及。”
刘莽坦然点头。
“既然怀疑,当时为何不向牛大龙揭破?”
秦云追问。
刘莽脸上露出一丝不屑:“我刘莽虽为盗,却也讲个‘理’字。”
“牛大龙强掳民女,行事愈发张狂无度,我本就看不惯。”
“更何况阁下是为何而来,与我何干?”
“何必多此一举,平白为他挡灾?”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自嘲。
“况且,绿林之中,易主复仇本是常事,我又不是他牛大龙的孝子贤孙。”
这回答倒是让秦云有些意外。
没想到这看似精明的贼盗,内里竟还有几分不合时宜的江湖准则。
“你的道理,救不了你的命。”
不过秦云的语气依然转冷,杀意再次凝聚,“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刘莽也明白,想要活下去,并不是靠这三言两语。
轻轻吐了口浊气,他直面着秦云手中的长戟。
“理由有二:”
“其一,阁下勇猛绝伦,戟法霸道,但我观阁下步战马战,皆以力破巧,却少了几分腾挪变化的灵巧。”
“我刘家祖上曾以轻身功夫闻名,有一套家传秘籍,就藏于一隐秘之处。”
“若阁下愿饶我一命,我愿即刻取来,双手奉上!”
“此术或可补阁下身法之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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