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柔连忙接过婉婉手,客气道:“不必了,还是交给奴婢吧。”
不知为何,林怀音总觉得月柔对她疏离了许多。
见月柔态度坚决,林怀音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和婉婉道别:“婉婉,再见啦,下次再来找姐姐玩,好不好?”
婉婉点头,神情不舍地挥手告别。
送走婉婉,林怀音刚想回房间,便听耳后生风。她心下一惊,正待躲闪,可身子远不及脑子反应快,慢了不止一拍。
“啪——”后脑勺被一硬物砸中。
“啊哟——”林怀音痛呼出声,捂着头转身看向身后。
黑暗中,阿西的身影缓缓走近,像从幽冥地府爬出的鬼魅。
月光洒落,苍白而冷冽,却只堪堪照亮他半张脸,衬得未照亮的半边越发阴森可怖。
“你干什么?”林怀音压下心中的愤怒,不解地问道。
“阿三,你可真让我意外。”阿西的声音低沉,仿若从牙缝中挤出,带着丝丝寒意。
“这话从何说起?”林怀音一边揉着后脑勺,一边愤怒地看向阿西。
阿西冷哼一声,在距离林怀音几步远的地方停下,目光如刀般在她身上来回扫视:“哼,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不过是个普通奴婢,竟如此精通音律,这是寻常丫鬟该有的本事?”
林怀音心中一紧——阿西在怀疑她!她大脑飞速运转,搜寻应对之策,脸上挤出一丝苦笑:“阿西大哥,你有所不知。我家以前在乡下,邻里有位老艺人,我小时候常听他吹奏,耳濡目染下也学了些皮毛。
婉婉拿着笛子让我吹,我实在推脱不过才献丑,哪敢说是什么动人的笛音,不过是哄孩子罢了。”
阿西显然不信这个解释,他往前逼近一步,眼中的怀疑越发浓烈:“哦?这么巧?乡野村镇里,竟能有机缘接触到高人?”
林怀音装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水平很高吗?”
“你究竟是什么人?”阿西继续追问。
“我是阿三啊!我娘去世早,我爹是个秀才,怎么?有问题?”林怀音反问。
“自从你刻意接近世子,我就觉得你鬼鬼祟祟的!那晚后院走水,明明就是你干的!你谎称为世子挖笋,打伤小蝶,还装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阿西一脸痛心疾首,“也就世子和阿卓会相信你!”他再次看向林怀音时眼神锋利如刀,“你能蒙蔽世子、蒙蔽阿卓,却逃不过我的眼睛!说,你究竟是什么人?到底谁派你来的?”
面对阿西的咄咄逼人,林怀音心里“咯噔”一声——他对自己竟有这么深的敌意!若应对不妥,恐怕会加重他的怀疑。
林怀音定了定神:“小蝶针对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所做的不过是正常人该有的反击!至于说讨好世子和阿卓,那是我内心的真实写照,就像我讨厌你一样,全是发自内心的!”
林怀音越说越愤怒,也越说越委屈——她的后脑勺已经触之可感地起了个大包,她相信阿西再用点劲,绝对能把她脑壳砸出个血窟窿。
她这是招谁惹谁了?
阿西盯着林怀音看了许久,似乎想从她的神情中找出一丝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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