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第一关,通过。」
「奖励:神魂本源强化,悟性提升。」
那股意志再次响起,随即,一道精纯至极的、仿佛最本源的阴属性力量从天而降,融入江澈识海。他立刻感到神魂强度提升了足足三成!以往修炼中一些晦涩难明之处,此刻也豁然开朗。
来不及细细体悟,前方景象再变。干涸的大地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数面巨大的、雾气缭绕的镜子,构成了一个巨大的迷宫。
「试炼第二关,照心镜阵。」
「勘破虚妄,明见本心,方得前路。」
江澈踏入镜阵,四周镜面立刻映照出无数个“他”。有前世作为杀手“尺水”冷血无情的他;有今生在云水城挣扎求存、谨小慎微的他;有获得奇遇、意气风发的他;更有沉沦于力量、化身魔头的他;甚至还有与苏芸相伴归隐、平淡一生的他……
无数种可能性,无数个侧面,在镜中演绎、交织、低语,试图混淆他的认知,让他迷失在无尽的“自我”之中。
江澈闭上双眼,不再去看那些纷乱的镜像。他回想起自己的初心——守护所在乎之人,追寻大道巅峰,解开身世之谜。任凭镜中幻象如何诱惑、恐吓、动摇,他自本心不动。
“我就是我,江澈。过往不悔,当下不惑,未来不惧!”
他猛地睁开双眼,眸光清澈而坚定,体内云冥真气自然流转,散发出独特的生死平衡道韵。那些纷乱的镜像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剧烈波动起来,随后“咔嚓”“咔嚓”接连破碎,显露出通往迷宫核心的正确路径。
他一步步向前,每踏出一步,心志便坚定一分。当他走到镜阵核心,看到那面映照出最真实、最平静的自己的主镜时,整个镜阵轰然消散。
「试炼第二关,通过。」
「奖励:道心澄澈,意志如铁,可窥《黄泉渡》秘法残篇。」
又一道信息流融入脑海,并非完整的功法,而是一篇关于如何引渡、平衡生死之气的古老秘术残篇,与他的云冥真气和黄泉碎片隐隐契合,价值无量。
连续通过两关,江澈感觉自己的实力,尤其是神魂和心境方面,有了质的飞跃。他看向这片空间的最深处,那里,一座由森白骸骨堆砌而成的古老王座静静矗立,王座之上,悬浮着一团最为精纯、仿佛蕴含了冥渊与黄泉本源的暗金色能量。
「最终试炼,传承抉择。」
「接纳本源,承载冥渊之重,或……」
那冰冷意志的声音在此处停顿,似乎在等待着他的选择。
江澈能感受到那团暗金色能量中蕴含的庞大力量,若能吸纳,他的修为必将暴涨,甚至可能直接突破至真意境!但与此同时,他也感受到了一种沉甸甸的、属于“规则”和“责任”的束缚。一旦接纳,或许将与此地,与冥渊,产生不可分割的深刻联系。
是选择力量的快速提升与随之而来的束缚,还是……
江澈目光清明,他走上前,并未直接触碰那团能量,而是恭敬地对着王座行了一礼。
“晚辈江澈,多谢试炼馈赠。然,吾之道,在于平衡,在于超脱,而非执掌一隅。此等本源,非我愿承之重。”
他选择了拒绝。并非畏惧,而是明悟自身道途。
那冰冷的意志沉默了许久,久到江澈以为试炼失败。最终,意志再次响起,却似乎少了几分漠然,多了一丝……赞赏?
「善。」
「不惑于力,不明于途。汝,可通过。」
「最终奖励:黄泉真意种子,冥渊庇护(一次)。」
那团暗金色能量骤然收缩,化作一颗米粒大小、却蕴含着无尽玄奥的暗金种子,没入江澈眉心,沉入他的识海深处。这并非直接的力量灌输,而是一枚“真意种子”,需要他日后自行参悟修炼,却能完美融入他的云冥真气体系,毫无隐患。同时,他感觉到自己与这片冥渊之地产生了一丝微妙的联系,在关键时刻,或许能引动此地之力庇护自身一次。
光芒闪过,江澈的身影被传送出了冥渊试炼空间,重新出现在了玄水宫祭坛之上。
守候在此的苏芸和水靖柔立刻迎了上来。她们看到江澈虽然修为境界未变,但整个人的气质愈发深邃内敛,眼神温润却仿佛能洞穿虚妄,气息圆融贯通,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严。
“澈!”苏芸惊喜地唤道。
江澈对她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微微颔首:“幸不辱命。”
他抬头,看向那依旧存在的冥渊裂隙,但此刻在他眼中,那不再仅仅是威胁,似乎……也多了一丝可以沟通、甚至利用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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