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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清算与布局暗夜杀机（第1页）
回到长滩别墅时，夜色已深。别墅内灯火通明，却静得可怕，仿佛暴风雨前压抑的平静。维托没有休息，直接来到了地下酒窖旁一间经过特殊隔音处理、通常用来“处理棘手问题”的密室。
卡朋已经被克莱门扎的人“请”了过来。这个平日里在码头吆五喝六、满脸横肉的头目，此刻被绑在椅子上，额角青肿，眼神惊恐不安，早没了往日的嚣张。看到维托在汤姆和克莱门扎的陪同下走进来，他像抓到救命稻草般挣扎起来：“维托少爷！这是干什么？误会！一定是误会！我对家族忠心耿耿啊！”
维托在卡朋对面的椅子坐下，没有立刻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淡漠，如同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品。这种沉默的压力，比任何呵斥都更让人窒息。
卡朋的冷汗顺着脸颊流下，声音开始发颤：“少爷……我……”
“索洛佐给了你什么条件？”维托终于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塔塔格里亚家族许诺了你布鲁克林码头的控制权？还是直接给了你一笔你几辈子都赚不到的钱？”
卡朋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
“巴西尼先生下午和我喝茶时，提到不久前在他的俱乐部，看到你和索洛佐、还有塔塔格里亚家的菲利普相谈甚欢。”维托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人心，“就在袭击发生前一周。真巧，不是吗？”
“我……我只是去谈生意！正常的生意往来！”卡朋徒劳地辩解。
“什么样的‘正常生意’，需要避开家族，私下和我们的敌人谈？”维托的声音冷了一分，“卡朋，你负责的码头仓库，上周‘意外’丢失了一批价值不菲的丝绸和烟草，保险柜里的安保轮班表也被人改动过——就在袭击当晚，本该有三组巡逻的仓库后门，偏偏空无一人。需要我把负责那晚值班的几个人也‘请’来，和你当面对质吗？”
汤姆适时地将一份仓库值班记录和货物清单的副本扔在卡朋面前。
卡朋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瘫在椅子上，面如死灰，喃喃道：“他们……他们答应我，只要提供仓库的薄弱点信息和父亲……教父那几天的行程规律，就给我五十万美元，还有……等他们接手码头后，让我做总负责人……我，我鬼迷心窍了……”
“父亲的行程，除了最核心的几个人，只有负责他日常安保和交通的人最清楚。”维托盯着他，“是谁给你的？法布里奇奥？还是莫·格林？”
卡朋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看到维托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旁边克莱门扎缓缓抽出的匕首，他终于放弃了抵抗，哭丧着脸：“是……是莫·格林。他负责安排教父的某些‘公开’行程，他说……他说只要透露大概的时间和路线范围就行……钱也是他转给我的，通过巴勒莫的一个账户……”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莫·格林利用职务之便泄露行程，卡朋提供仓库漏洞，配合外敌的袭击。而袭击的目标，不仅仅是教父和维托，更是为了制造混乱，逼迫或颠覆柯里昂家族，为毒品生意开路。
“还有谁知道？”维托问。
“我……我不知道。莫·格林很小心，只和我单线联系。哦对了！卢卡！卢卡·布拉西好像察觉到了什么！袭击前一天，他找过我，问我和莫·格林最近在搞什么鬼，但我没承认……然后袭击发生后，卢卡就失踪了！少爷！一定是莫·格林和索洛佐他们害了卢卡！”卡朋为了活命，拼命提供线索。
卢卡！维托心中一震。那个对父亲绝对忠诚的可怕战士，如果真的发现了内鬼的苗头，很可能独自去调查甚至复仇了。他的失踪，凶多吉少。
“把他带下去，看管好。”维托对克莱门扎示意。
卡朋被拖走时还在凄厉地求饶，但声音很快消失在密室厚重的门后。
“少爷，现在证据确凿，是不是该立刻控制莫·格林？”汤姆沉声问道。
维托却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光芒：“不。现在动他，索洛佐和塔塔格里亚会立刻警觉，改变计划。我们需要他……给我们钓出更大的鱼。”
他看向汤姆和克莱门扎：“彼得，你立刻去办一件事，要绝对保密……”他低声吩咐了一番，克莱门扎连连点头，领命而去。
“汤姆，想办法，让莫·格林‘偶然’发现卡朋已经被我们秘密控制，并且‘吐出了不少东西’，但让他以为我们暂时还没怀疑到他头上，只是在清理码头这边的漏洞。给他一点压力，但不要压垮他。”
汤姆立刻明白了维托的意图：“您是想逼他狗急跳墙，主动联系索洛佐求援或者商量对策？”
“没错。”维托站起身，肩伤让他动作有些迟缓，但眼神锐利如刀，“同时，把我们和巴西尼达成‘善意中立’的消息，巧妙地放出去。要让索洛佐和塔塔格里亚感到不安，觉得他们的计划出现了变数，必须加快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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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敲响，一个手下焦急地进来汇报：“少爷，汤姆先生，刚刚收到消息……卢卡·布拉西的尸体……在东河的一个废弃码头被发现了。身中六枪，死前……遭受过酷刑。”
房间里瞬间死寂。卢卡，家族最锋利也最忠诚的刀，竟然真的被灭口了！而且死得如此惨烈！
维托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封的杀意。“我知道了。厚葬卢卡，照顾好他的家人。”
手下退下后，维托对汤姆说：“看来，我们的对手比想象中更狠辣，也更急切。卢卡的死，说明莫·格林和索洛佐他们，已经快要藏不住，或者……有新的动作了。”
汤姆脸色凝重：“少爷，您的安全……”
“我的安全，现在反而可能是最不需要担心的。”维托冷笑，“他们最想看到的，是一个混乱的、群龙无首的柯里昂家族。如果我这个刚刚露面、似乎有点头脑的幼子也突然死了，只会让桑尼彻底疯狂，让家族更快分裂，正合他们意。他们现在更可能的目标是……”
他话音未落，别墅外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紧接着是密集的枪响！
“是迈克尔少爷的住处方向！”一个守卫冲进来喊道。
迈克尔！维托同父异母的弟弟，正在大学读法律，平时几乎不参与家族事务，是教父希望洗白家族培养的“干净”接班人！
维托和汤姆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寒意——对手果然够毒！袭击迈克尔，既能进一步打击柯里昂家族，又能彻底断绝家族未来的“合法化”希望，更能激怒所有人！
“快！派人去支援！”汤姆立刻下令。
维托却抬手制止了他，脸上露出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不。告诉桑尼，让他带人去。但要提醒他，小心调虎离山。另外，立刻加强父亲病房和这里的守卫，所有人进入最高警戒。”
他走到窗边，看着远处腾起的火光和隐约传来的喧嚣，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窗棂。对手的行动比他预想的更快、更狠。这既是危机，也是机会——对方越急，破绽就越多。
“汤姆，”维托转过身，语气不容置疑，“联系我们在警局最深的关系，让他们对迈克尔遇袭现场‘稍微放松’一点调查，给索洛佐的人一点‘安全撤离’的错觉。然后，把我们准备好的‘礼物’，送给莫·格林。”
“礼物？”汤姆一愣。
维托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是一枚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银质领带夹。“把这个，匿名寄给莫·格林。附上一张纸条，就写：‘卢卡问你好’。”
汤姆倒吸一口凉气。这枚领带夹，是卢卡·布拉西从不离身的饰物，是他死去的妻子留给他的遗物！这既是警告，也是催命符！莫·格林看到这个，一定会认为卢卡临死前说出了什么，或者留下了线索指向他，恐慌之下，必然会有大动作！
“是！我立刻去办！”汤姆知道这是关键时刻，不敢耽搁。
维托独自站在窗前，纽约的夜空被火光和罪恶染红。他感受着肩头伤口的刺痛，也感受着血液中逐渐沸腾的冰冷杀意。
清算的时刻，到了。
内鬼要清理，毒蛇要斩杀。
而柯里昂家族的新教父，将在这血与火交织的暗夜中，踏着敌人的尸骨，加冕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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