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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眼疾探源(第1页)

张起灵首次金针治疗所带来的显着效果——哪怕仅仅是一个模糊不清、如同雪泥鸿爪般的雪景碎片——都如同在沉寂的湖面投下了一块巨石,那漾开的希望涟漪,极大地鼓舞了吴山居内的每一个人。连日来笼罩在院落上空的凝重与不确定,被这股带着生机的新风驱散了不少。张起灵本人虽依旧惜字如金,沉默寡言,但细心如吴邪者,却能敏锐地察觉到,那份惯常的、仿佛与整个世界隔着一层无形壁障的空洞感,似乎淡化了些许。在他偶尔凝望某处出神时,那深邃的眼底,似乎多了一丝极难捕捉的、正在缓慢苏醒的、属于“过往”的微光。

连续几日的药浴固本,更是让他因首次金针治疗而剧烈消耗的元气得以快速补充。特制的汤药通过皮毛腠理深入经脉,温和地滋养着受损的经络,稳定着被强行撬动一丝缝隙的识海。他的脸色不再像治疗后那般苍白得吓人,呼吸也变得更加绵长平稳,仿佛一棵历经雷击的古木,正顽强地抽出新的嫩芽。

然而,人间悲喜并不全然相通,有人为希望的曙光而欢欣鼓舞,就有人……嗯,略显“寂寞”,甚至开始“拈酸吃醋”。

“唉……”一声拖长了调子的、充满了幽怨与百无聊赖的叹息,在院角那棵开得正艳的石榴树下响起,与枝头热烈的火红形成了鲜明对比。黑瞎子整个人几乎要陷进那张竹制躺椅里,一把大蒲扇盖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颌和总是带着点痞笑的嘴角,此刻那嘴角却耷拉着,声音闷闷地传来,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呢?看看咱们小哥,待遇多高!又是白姑娘亲自操刀,金针渡穴,疏通经络;又是李大夫内力护体,保驾护航;还有小吴同志这个‘专属说书先生’,见缝插针地陪着回忆往昔峥嵘岁月,动之以情,晓之以‘故事’……啧啧,真是众星捧月,关怀备至啊!”

他顿了顿,蒲扇下的声音更加“凄楚”:“再看看瞎子我,孤零零一个人在这儿数叶子,听麻雀吵架,喝着自己泡的、能淡出个鸟来的清茶……这待遇,简直是天壤之别!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啊……世态炎凉,人心不古哟……”

正在小心翼翼为张起灵更换药浴后纱布的吴邪闻言,手上动作不停,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瞎哥,你这话说的,怎么跟深闺怨妇似的?白姐姐不是早就说过了嘛,治疗要一个一个来,总得讲个先来后到,轻重缓急。小哥这边情况更复杂些,自然要先稳住。”

另一边,王胖子正吭哧吭哧地对着一个沉重的石臼,卖力地捣着白芷吩咐准备的、用于下次药浴的药材。他满头大汗,闻言抬起头,用胳膊抹了把额头的汗珠,嘿嘿坏笑起来:“就是就是,瞎子你别急嘛!好饭不怕晚!等小哥这边根基打牢靠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享受’白姐姐那套‘金针大餐’了!你放心,胖爷我以人格担保,白姐姐那些金光闪闪的宝贝针,一根都不会少你的!保证给你扎得明明白白,舒舒服服!”

解雨臣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正用一块柔软的麂皮,心无旁骛地擦拭着他那柄寒光凛冽的短刀。他动作优雅,神情专注,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他无关。直到听到黑瞎子那番“怨妇”言论和王胖子的“保证”,才头也不抬,清冷的声音如同玉石相击,淡淡地飘来一句:“我看你是皮痒了,欠收拾,正好需要金针给你好好治治这嘴贱的毛病。”

黑瞎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把掀开盖在脸上的蒲扇,露出那副标志性的墨镜和故作夸张的委屈表情,冲着解雨臣的方向“控诉”:“花儿爷!你这话可就太伤我心了!我这不是积极要求进步,渴望摆脱这半瞎状态,重见光明,好为咱们这个‘和谐友爱’的小团体,为祖国的社会主义建设事业添砖加瓦,贡献我的一份光和热嘛!你怎么能如此打击一位伤残人士的积极性呢?我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他这番插科打诨、半真半假的哭诉还没完,东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轻响,被人从里面拉开了。白芷和李莲花并肩走了出来。连续几日为张起灵治疗和调理,白芷清丽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疲惫,但那双眸子却依旧清澈明亮,如同被山泉洗过的星辰,透着医者的专注与坚韧。李莲花的气色比起刚回来时也明显好了不少,显然内力损耗已在扬州慢的缓慢运转和自身调息下基本补回,只是眉宇间那份因碧茶之毒而带来的、若有若无的郁色依旧难以完全散去。

看到他们出来,黑瞎子立刻像是上了发条一样,瞬间从躺椅上弹了起来,那副“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惫懒模样一扫而空,换上了一副“乖巧懂事”、“积极向上”的表情,几个大步就凑到了白芷和李莲花面前,搓着手,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期待:

“白姑娘,李大夫,你们可出来了!辛苦辛苦!看看你们,为了小哥的事真是劳心劳力,人都清减了!瞎子我看着都心疼!”他先是一顶高帽送过去,然后话锋一转,图穷匕见,“那个……你看啊,咱们小哥这边进展神速,效果显着,真是天大的好事!是不是……接下来,也该稍微关心一下我这个望眼欲穿、嗷嗷待哺的‘预备役’病号了?我这双不争气的招子,可是日也盼,夜也盼,就等着二位神医妙手回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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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看着他这副前后反差巨大的模样,再看看他身后吴邪和王胖子挤眉弄眼的搞怪表情,以及解雨臣那虽然别着脸却微微耸动的肩膀,忍不住莞尔一笑,连日来的疲惫似乎也消散了几分。她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却肯定:“黑先生倒是心急。也好,张先生今日需要绝对静养,不便再进行任何探查。我便趁此机会,先为你做一次详细的诊断,查明眼疾根源,才好制定后续方案。”

“得令!”黑瞎子立刻挺直了腰板,脸上笑开了花,还不忘回头冲着解雨臣的方向得意地挤挤眼,压低声音道:“花儿爷,等着!回头等瞎子我眼神好了,目光如炬了,第一个就好好、仔细地‘看看’你!看看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用了我的雪花膏保养得这么细皮嫩肉!”

解雨臣闻言,猛地转过头,白皙的脸颊上瞬间飞起两抹薄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他狠狠瞪了黑瞎子一眼,没好气地低声斥道:“黑瞎子!你少在这里胡言乱语,污人清白!谁要用你那来路不明的东西!”说罢,像是生怕他再吐出什么惊人之语,迅速低下头,继续擦拭那早已锃亮如新的短刀,只是那动作,明显比刚才僵硬、缓慢了许多,耳根处的红晕久久未退。

诊断依旧在东厢房进行。为了能够准确判断黑瞎子眼疾在不同光线条件下的具体反应,这次房间的窗户并未像给张起灵治疗时那样完全紧闭,而是半开着,让初夏上午柔和而明亮的自然光充分地照进室内,在铺着青砖的地面上投下清晰的光斑。

黑瞎子难得地收起了那副仿佛焊在脸上的、玩世不恭的腔调,依言在房间中央的矮榻上坐下,姿态甚至透出几分难得的拘谨。当白芷示意他摘下那副几乎从不离身的墨镜时,他明显地犹豫了一下,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金属镜腿,用力到指节泛白,在上面反复摩挲了片刻,仿佛那墨镜是他最后的一道屏障。最终,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喉结滚动了一下,缓缓地、几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将墨镜从脸上取了下来,放在了身旁的榻上。

在充足而柔和的光线下,他那双失去了墨镜遮掩的眼睛,其真实状况更加清晰地、甚至有些残酷地展现在白芷和李莲花的面前。那是一双形状很好看的眼睛,眼尾微挑,本该是风流含情的模样,此刻却蒙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翳。瞳仁的颜色是一种不健康的浅灰色,仿佛被稀释过的墨汁,又像是永远笼罩着一层擦不干净的、油腻的薄雾,雾后是瞳孔难以聚焦的、令人心慌的涣散。眼底密布着蛛网般细密、殷红的血丝,透出一种长期处于不适、疼痛与疲惫状态下的损伤与挣扎。尤其是在光线直射下,他的眼皮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动、眯起,显示出极其明显的光敏感和畏光反应,仿佛那寻常的光线对他而言,是无数细小的、灼热的针尖。

“黑先生,尽量放松,全身放松,不要抵抗。”白芷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一种能安抚人心的魔力。她先是凑近了些,仔细观察了他的眼睑边缘、巩膜(眼白)的颜色与血管分布、瞳孔对光线刺激的反应(明显迟缓、收缩无力,且伴随着他眉宇间一闪而过的痛苦神色)。然后,她伸出三指,指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温润内息,轻轻地搭上了他手腕的“寸、关、尺”三部,凝神细查。

与张起灵那沉雄有力、却内藏混乱阻塞与阴冷枷锁的复杂脉象截然不同,黑瞎子的脉象显得更加……“阴诡”与“黏滞”。

指下的脉搏跳动本身并不弱,甚至可以说相当有力,显示出他身体底子极好,内力修为也颇为不俗,绝非等闲之辈。但当她循着经脉循行的细微感应,将探查的内息缓缓导向与眼部相连的特定经络区域时,白芷的眉头渐渐地、越蹙越紧。

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一股极其阴寒、凝滞、带着墓土般腐朽气息的能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冷的跗骨之蛆,深深地盘踞在他眼部周围的细微经络网络之中。这股阴煞之气并非静止不动,而是在以一种缓慢却持续不断的方式,侵蚀着健康的经脉组织,阻碍着气血对双目(尤其是视网膜与视神经)的正常濡养,使得双眼如同长期被浸泡在冰寒的毒液之中,功能不断衰退,生机渐失。这股气息的性质,与她以往接触过的、某些积年极阴古墓深处凝聚的煞气极为相似,只是更加精纯、更加顽固,仿佛已经有了“灵性”,与宿主形成了一种畸形的共生关系。

然而,这还不是全部,甚至可能不是最核心的问题。

在那浓郁阴煞之气的核心深处,如同毒蛇缠绕着枯木,白芷感知到了一缕更加诡异、更加难以捉摸的东西。它并非纯粹的能量体,更像是一种拥有某种微弱“活性”的、极其细微而歹毒的“神经毒素”。它本身的烈性毒性似乎并不足以立刻致盲或致命,但它如同一个狡猾的寄生体,巧妙地依附在阴煞之气和那些已然受损的经脉壁上,不断地释放出干扰视觉神经正常信号传递的诡异物质,扭曲着光影的成像,放大着在黑暗环境下的不适感与那种细密如针扎般的痛楚,甚至……它似乎还在以某种难以理解的、近乎生物本能的方式,缓慢地汲取着周围的阴煞之气来维持自身的存在,并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进行着增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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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白芷低声自语,神色变得无比凝重。这情况,比她最初预想的还要复杂和棘手。她收回诊脉的手指,从针囊中取出几根较短的、用于探查的银针(首次诊断,情况未明,不宜直接用金针过度刺激),以内力仔细消毒后,示意黑瞎子保持头部稳定。

“我会刺入眼眶周围几个穴位,稍有刺痛,请忍耐。”她话音落下,出手如风,动作却轻柔精准,小心翼翼地将银针浅刺入黑瞎子眼眶周围的“睛明”、“攒竹”、“丝竹空”、“瞳子髎”等关键穴位。每一针落下,她都屏息凝神,将一丝极其细微的内力附着在针尖,如同最灵敏的传感器,探入那被阴煞与毒素充斥的“泥沼”。

银针传来的反馈冰冷而黏腻,进一步证实了她最坏的判断。那阴煞之气与诡异神经毒素交织成的、如同淤泥般的混合物,几乎将眼部细微的经络完全堵死,并且对任何外来的刺激(如银针的物理侵入和内力的探入)都表现出一种强烈的、带着恶意的排斥与反击性。更可怕的是,那毒素仿佛拥有某种“意识”,竟然试图沿着银针这小小的通道,反向侵蚀,顺着白芷的内力感知蔓延而上!

“唔……!”

在黑瞎子一声压抑的闷哼中,他的身体猛地向后一仰,下意识地就想要偏头避开那银针。针刺处的感觉绝非单纯的锐痛,而是一种混合了极致冰冷、酸胀麻木、以及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细密冰针在眼球后方疯狂攒刺般的怪异痛楚,这种痛楚直冲大脑神经中枢,让他瞬间产生了一阵强烈的眩晕和恶心感,胃里翻江倒海。眼前本就模糊扭曲的光影,更是瞬间碎裂、旋转,变成了一片混乱不堪、令人作呕的诡异色块,仿佛整个视觉系统都在这一刻濒临崩溃。

“凝神,勿动!”李莲花一直密切观察着,此刻适时出手,手掌轻轻按在黑瞎子的后心“至阳穴”上。一股醇和温厚、中正平和的扬州慢内力如同温暖的潮汐,迅速渡入他体内,精准地抚平了他因极度不适而骤然躁动、几近失控的气血,同时如同一道柔韧而坚固的屏障,将那试图沿着银针反扑的阴寒气息与诡异毒素暂时性地压制、隔绝了下去。

黑瞎子猛地喘了几口粗气,胸口剧烈起伏,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他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角瞬间渗出的冷汗,脸上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惯常的痞笑,只是那笑容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颤抖:“白姑娘,您这……下手挺有劲儿啊。瞎子我这双招子,多少年没这么‘清醒’地疼过了。”他虽然还在试图用调侃掩饰,但那微微发白的嘴唇和依旧有些紊乱的气息,却暴露了刚才那短暂的探查给他带来的巨大痛苦与冲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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