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黑影如同鬼魅般从廊柱后、帷幔间、甚至宾客的人群中暴起发难,身形快如闪电,直扑中央那口黄金棺材!他们动作整齐划一,显然训练有素,手中兵刃闪烁着淬毒的幽蓝寒光,浓烈的杀气瞬间如同冰水泼入滚油,炸裂开来,弥漫了整个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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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护棺材!”一声清喝响起,守护棺材的几人反应极快,立刻拔出兵刃迎战。刀剑相交的刺耳撞击声、劲气碰撞的闷响、以及受伤者的闷哼声,骤然取代了之前的丝竹雅乐,打破了这虚伪的歌舞升平。
为首的那名青年,约莫二十出头年纪,身穿深蓝色劲装,面容坚毅,眼神锐利,身手矫健不凡,招式精妙沉稳,大开大合间颇有大将之风,想必就是人们口中议论的雪月城大师兄唐莲。他独战三名武功最高的黑衣人,剑光如匹练,守得滴水不漏,虽暂时不落下风,但明眼人都能看出,他面对的压力巨大,险象环生。
白芷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将自己更深地隐藏在人群后方一根粗大的廊柱阴影里。她不是喜欢凑热闹的人,更不是路见不平就要拔刀相助的侠女。尤其这种明显是江湖势力争夺宝物、不死不休的局面,贸然卷入,实属不智,很可能救人不成,反而把自己也搭进去。她只是个大夫,首要任务是找到李莲花,然后想办法回家。
战斗异常激烈,也极其残酷。那些黑衣人招式狠辣刁钻,配合默契,显然是某个极其专业的杀手组织成员。他们目的明确,就是不惜一切代价抢夺棺材,或者……毁掉它。唐莲虽勇,剑法高超,但双拳难敌四手,好虎架不住群狼。他身边的同伴也被其他黑衣人死死缠住,无法施以援手。
就在唐莲一剑荡开正面袭来的长剑,侧身避开侧面偷袭的匕首时,另一名一直游离在战圈外围、身形如同毒蛇般诡异的黑衣人,瞅准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的瞬间空门,悄无声息地递出了一剑!这一剑角度之刁钻,时机之精准,堪称毒辣!
“嗤——!”
一声轻响,是利刃割裂布料、刺入皮肉的声音。
唐莲身体猛地一颤,闷哼一声,身形踉跄着向后倒退数步,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那剑刃正中他左胸偏上的位置,虽侥幸避开了心脏要害,但伤口极深,鲜血瞬间涌出,浸透了深蓝色的衣袍。然而,更可怕的是,那剑刃上显然淬了剧毒,一股阴寒刺骨的感觉顺着伤口迅速蔓延,伴随着如同万千毒虫啃噬般的剧痛,一股诡异的黑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顺着伤口周围的经脉血管,如同蛛网般扩散开来!
“大师兄!”守护棺材的其他人见状,目眦欲裂,惊呼出声,想要拼死救援,却被对手更加疯狂的攻击逼得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唐莲的气息以惊人的速度萎靡下去。
唐莲只觉得半边身体瞬间麻木,那阴寒剧毒不仅带来钻心疼痛,更可怕的是在疯狂冻结他的内力,经脉如同被冰封,内力运转变得无比滞涩艰难。眼前阵阵发黑,金星乱冒,耳边的厮杀声也变得模糊遥远。他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用长剑拄着地面,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意识已如同风中残烛,开始迅速模糊、消散。他知道,这毒极其猛烈,恐怕……撑不过一时三刻了。
“啧,淬了‘幽昙散’?手法倒是阴毒,选在这个时候发作,是算准了来不及救治么?”一个清亮悦耳,却带着点冷静到近乎冷酷的专业评判口吻的女声,在嘈杂混乱的喊杀声、兵刃撞击声中,并不算响亮,却奇异地、清晰地钻入了唐莲逐渐模糊的听觉。
他勉强抬起沉重如同灌铅的眼皮,涣散的目光循声望去,模糊的视野中,看到一个背着样式奇特药箱的青衣女子,不知何时已从廊柱阴影中走出,来到了他附近不远处。她并未靠近战圈中心,只是微微歪着头,清冽的目光正落在他左胸那不断渗出黑血的伤口上,那双眼睛清澈剔透得如同山涧寒泉,里面没有寻常女子见到血腥的惊恐,没有对厮杀的慌乱,甚至没有多少同情,只有一种近乎纯粹的研究与审视的兴趣,就像……就像他小时候,看到师父百里东君解剖一种从未见过的剧毒之物时,那种全神贯注、探寻根源的眼神。
白芷确实是职业病犯了。“幽昙散”,一种在她那个世界也曾存在过的、颇为有名的阴寒剧毒,据传源自某种只在极阴之地午夜绽放的奇花汁液提炼而成。毒性发作极快,能迅速侵蚀经脉,冻结内力,直攻心脉,若无对症解药,中毒者往往会在极度的寒冷与痛苦中,内力尽废,心脉枯竭而亡。不过,这毒虽厉害,解法她却恰好知道三种。其中两种需要用到“赤阳仙草”、“地心火莲”这类极其稀有的至阳药材,可遇不可求;但还有一种相对取巧的解法,凭借精妙的金针渡穴之术,激发人体自身潜藏的阳气,再辅以其药箱里常备的几味通用型高阶解毒丹和特制药粉,勉强可以一试,只是过程颇为耗神,对施针者要求极高。
眼看唐莲脸色由白转青,嘴唇发紫,呼吸越来越微弱急促,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显然已到了生死边缘。周围他的同伴也被逼得左支右绌,险象环生,若他这个主心骨此刻倒下,士气必然崩溃,局势将顷刻瓦解,这美人庄立时便会成为修罗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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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像是无奈,又像是认命,低声喃喃自语,仿佛在说服自己:“算了,见死不救,有违医者父母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而且……雪月城大师兄,听起来就是个有钱的主儿,应该能付得起诊金吧?总不能白干活……”她甚至还飞快地在心里估算了一下这次出手的“成本”——金针损耗、丹药价值、精神损耗费,以及承担的风险溢价。
话音未落,她已如一片被风吹起的青叶般,飘身而上。她的速度并不算快得惊人,没有那种雷霆万钧的气势,但步法却极为巧妙灵动,身形几个看似随意的转折摇曳,恰好避开了几处交战最激烈、劲气纵横的危险区域,如同游鱼穿梭于激流礁石之间。一名背对着她的黑衣人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想也不想,反手就是一剑,带着凌厉的劲风,直削白芷脖颈,意图将这个不知死活靠近战圈的女人瞬间解决。
白芷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击。就在剑锋即将临体的瞬间,她左手看似随意地一扬,一道细微得几乎肉眼难辨的银光在空中一闪而逝。
“呃!”那黑衣人只觉得持剑的右手腕骤然一麻,仿佛被什么极细极利的东西狠狠刺了一下,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凝聚的内力也随之溃散,长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他惊骇地低头望去,只见一枚细如牛毛、长约寸许的金针,正颤巍巍地钉在他腕间的“内关穴”上,针尾还在微微晃动。
“打架就好好打架,别碍着大夫救人。”白芷语气平淡无波,甚至带着点被打扰的不悦,脚下步伐却丝毫未停,已然如同鬼魅般穿过了最后一点距离,来到了摇摇欲坠的唐莲身边。
此刻的唐莲,已几乎完全依靠意志力在支撑,身体软软地向下滑倒。白芷眼疾手快,一手稳稳扶住他下滑的身体,触手之处,一片冰寒,仿佛抱着一块寒冰。她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对这种程度的阴寒早已习惯。另一只手已如穿花蝴蝶般飞快地打开了药箱搭扣,精准地从一个特定的格子里取出一个羊脂白玉雕成的小瓶,拔开塞子,倒出两粒龙眼大小、色泽朱红、散发着淡淡暖意的丹药,看也不看,直接用巧劲捏开唐莲紧闭的牙关,将丹药塞了进去。
“吞下去,用你还能调动的那点内力,护住心脉,引导药力。”她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顶尖医者的强大自信和镇定,仿佛具有某种魔力,穿透了唐莲模糊的意识。
丹药入口,并未像普通丸药那般需要用水送服,而是瞬间化作两股温和却精纯无比的暖流,顺着喉咙滑入腹中,随即迅速散入四肢百骸。这股暖流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所过之处,那蚀骨侵髓的阴寒之意竟被稍稍驱散了几分,冻结的内力也似乎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唐莲精神微振,求生本能让他依言集中起残存的精神力,运转起雪月城独门心法,勉力引导着那两股暖流,护住岌岌可危的心脉脏腑。
白芷动作毫不停滞,仿佛行云流水。她扶住唐莲的手臂稳如磐石,空出的右手已如幻影般在药箱上方一抹,指尖赫然已夹住了数枚长短不一、细若发丝、闪烁着柔和银光的金针。她目光专注如鹰隼,锁定在唐莲胸口伤口周围的几处关键穴道,出手如电,迅疾无比!只见道道微弱的银光在空中划过玄妙的轨迹,伴随着极其轻微的“噗噗”声,金针已精准无比地刺入了“膻中”、“鸠尾”、“气户”、“云门”等几处大穴,深浅、角度、力道,拿捏得妙到毫巅,仿佛经过了千百次的计算。
她这套针法名为“定元锁脉”,是她师门秘传的急救绝技之一,并非直接解毒,而是以金针为媒介,将自身一丝精纯内力(白芷虽不以内力见长,但常年行针用药,也修炼有一种专用于辅助医术的温和内力)渡入患者体内,强行刺激穴道,激发人体自身潜藏的元气与生机,同时如同一道道无形的闸门,精准地封锁住毒素沿经脉气血扩散的主要通道,为后续的解毒争取宝贵的时间。只见那原本在唐莲胸口疯狂蔓延的诡异黑气,仿佛骤然撞上了一堵堵无形的墙壁,速度瞬间减缓,甚至开始有了一丝回缩、凝聚的趋势,不再像之前那样肆无忌惮地扩散。
这一切,从白芷扬手发针制住黑衣人,到扶住唐莲喂药施针,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快得让人眼花缭乱。等到周围众人,无论是唐莲的同伴还是那些围攻的黑衣人,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白芷已经完成了最凶险、最关键的初步急救,稳住了唐莲不断恶化的伤势。
“你是什么人?!竟敢插手我们的事?!”那名显然是黑衣人首领的蒙面人,见状又惊又怒,厉声喝道,眼中杀机毕露,几乎要凝成实质。这突然冒出来的女人,身法诡异,医术更是闻所未闻,竟然举手投足间就暂时压制住了必死的“幽昙散”,简直是坏了他们天大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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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芷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仿佛对方只是在聒噪的苍蝇。她一边仔细观察着唐莲脸上气色的细微变化,感知着他体内气息的流转,一边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个天青色的小瓷瓶和一个小玉臼,开始熟练地将几种不同颜色的药粉按比例倒入臼中,用小玉杵快速而均匀地研磨混合,语气带着点被打断专业工作的不耐烦:“没看见在救人吗?吵什么吵。‘幽昙散’而已,配置手法还算正宗,可惜火候差了点,又不是什么解不了的绝毒,至于这么大动干戈,非要取人性命?”
她那副“这只是个小场面”、“这毒不过如此”的淡然甚至略带嫌弃的态度,以及她举手投足间展现出的精妙医术、诡异身法和那神乎其技的金针手法,让在场所有目睹这一幕的人,无论是敌是友,都瞬间怔住了,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这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就在这时,一个妩媚动人、却又带着一丝急切和威严的女声,带着难以掩饰的惊喜响起:“这位妹妹,你……你当真能解这‘幽昙散’之毒?”
白芷这才抬眼,看到一个身着如火红衣、容貌娇艳绝伦、身段婀娜曼妙的女子,在一群气息不弱的护卫簇拥下,快步从内堂方向走来。她云鬓高耸,珠翠摇曳,眼波流转间风情万种,但此刻那双漂亮的凤目中,却充满了对唐莲伤势的担忧,以及看向白芷时,那毫不掩饰的惊异与期盼。正是收到前厅剧变消息后,立刻赶来的美人庄主人,天女蕊。
“能。”白芷言简意赅,没有丝毫犹豫。她将刚刚研磨好的、散发着奇异辛香与清凉混合气味的药粉,小心而均匀地敷在唐莲左胸那依旧渗出黑血的伤口上。那浓稠的黑血一遇到这特制药粉,竟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响,冒起缕缕极淡的白烟,血液的颜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变淡,那股阴寒的气息也被药力中和了不少。“不过毒素入体已深,需要点时间慢慢拔除,而且——”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周围依旧剑拔弩张、虎视眈眈的黑衣人,以及惊魂未定的宾客们,“这里太吵了,不利于病人静养和后续治疗。”
天女蕊是何等精明人物,立刻明白了白芷的言下之意。她凤目含煞,俏脸一寒,目光如同冰冷的刀锋般扫向那些黑衣人,声音依旧娇媚,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和杀意:“诸位,都听到了?这位神医妹妹的话,就是我的话!唐莲若有三长两短,我天女蕊在此立誓,必倾尽美人庄和雪月城之力,追杀尔等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若不想把事情做绝,现在立刻退去,或许还能留条活路!”
那黑衣人首领面色变幻不定,眼神阴鸷地在气息虽然虚弱但显然已暂时稳住、不再恶化的唐莲,和这个深不可测、医术通神的白芷身上来回扫视,又看了看明显动了真怒、身后护卫个个气息沉凝的天女蕊,以及周围越来越多闻讯赶来的美人庄高手和有些蠢蠢欲动、可能想趁机卖雪月城一个人情的其他江湖人士。他心知今日计划已彻底失败,有这神秘女子在,想杀唐莲已不可能,强行动手,只会把自己和手下全都折在这里。他恨恨地瞪了白芷一眼,那眼神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骨子里,然后猛地一挥手,打了个尖锐的唿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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