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真是一对璧人。”有一天傍晚收摊时,蔺晨看着我们一起整理药材的背影,感慨道,“医术高超,性情相投,连讨论问题时都那么默契。长苏说你们是未婚夫妻,我看啊,这缘分是前世修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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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李莲花相视一笑。他说的没错,确实是前世修来的。
这样的日子过得很快,像指间流沙,转眼就过去了一个月。
秋意渐浓,江左城外的枫叶开始变红。庄园里的桂花开了,香气飘满整个院子。梅长苏的身体明显好转,这是所有人都能看到的。
他已经能在院子里散步,从最初的需要蔺晨搀扶,到现在可以自己慢慢走上一圈。偶尔天气晴好时,他还会和飞流过几招——当然,只是很温和的切磋,飞流连一成功力都不敢用。
“苏哥哥,小心。”飞流总是紧张地提醒,手虚虚地护在一旁,随时准备接住可能跌倒的梅长苏。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梅长苏微笑,苍白的脸上有了血色。他的剑法很基础,但姿势标准,看得出有扎实的功底。只是身体依然虚弱,几招下来就气喘吁吁,需要坐下休息。
但他的眼睛里有光了。不再是那种病态的、强撑的清亮,而是真正的、带着生机的神采。有时候他会坐在廊下看书,阳光照在他身上,给他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边。风吹过时,书页轻轻翻动,他偶尔抬头,看向远处飞翔的雀鸟,嘴角会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
那样的梅长苏,看起来不再是一个被病痛折磨的病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有温度的人。
蔺晨高兴得整天眉开眼笑,变着法儿给梅长苏做好吃的补身体。今天炖乌鸡,明天煮鹿茸,后天又是燕窝粥。厨房被他折腾得鸡飞狗跳,厨娘们见了他就躲。
“你再这样喂下去,我没被毒死,倒要被补死了。”梅长苏常常无奈地说,看着面前又是一大碗黑乎乎的补汤。
“胡说!”蔺晨瞪他,把汤碗又往前推了推,“你现在比纸片还薄,一阵风就能吹跑,不多补补怎么行?你看看你的手腕,细得我一只手就能圈住!”
梅长苏只好妥协,小口小口地喝汤。蔺晨就坐在对面看着他喝,眼神温柔得像在看什么珍宝。
飞流也轻松了许多,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紧绷,像个随时准备战斗的刺猬。他开始有了一些少年人的样子,偶尔会在院子里追蝴蝶,或者蹲在池塘边看锦鲤。虽然他依然沉默寡言,但偶尔会露出一丝笑容——虽然那笑容转瞬即逝,像昙花一现。
有一次,我教他认草药,他指着一株蒲公英,忽然说:“这个,我认识。”
“哦?在哪里认识的?”我问。
飞流想了想,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有个地方,很多这种花。风一吹,像下雪。”
他的眼神飘向远方,像是在回忆什么。但很快,那眼神又黯淡下来,变回平时的空洞。
我没有追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去,有些过去,不愿意提起。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江左盟的事务处理得差不多了,梅长苏开始准备进京的事宜。蔺晨忙着打点行装,飞流每天检查马匹和车辆,庄园里弥漫着一种临行前的忙碌气氛。
直到那天晚上——月圆之夜。
那天是八月十五,中秋节。
庄园里张灯结彩,厨房做了月饼,蔺晨还弄来几坛桂花酒。晚膳很丰盛,梅长苏难得有兴致,多吃了半碗饭,还喝了一小杯酒。
“今天月色真好。”饭后,我们坐在院子里赏月。梅长苏披着厚披风,靠在躺椅上,仰头看着天上那轮皎洁的圆月,“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看月亮了。”
“以后有的是机会。”蔺晨给他掖了掖披风角,“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去西湖赏月,去泰山观日,想去哪儿都行。”
梅长苏笑了笑,没说话。
月色如水,洒满庭院。桂花香混着酒香,在空气中浮动。飞流安静地坐在梅长苏脚边的石阶上,像一只忠诚的大犬。我和李莲花并肩而坐,看着这安宁的景象,心中一片平和。
然而平静很快被打破。
大约戌时三刻,梅长苏忽然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蔺晨立刻察觉。
“有点冷。”梅长苏说,声音有些发颤。
蔺晨摸了摸他的手,脸色一变:“手这么冰!快回屋!”
我们赶紧把梅长苏扶回房间。一进门,他就蜷缩在床上,浑身开始剧烈颤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额头上布满冷汗。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双手紧紧抓着被子,指节发白。
“怎么回事?”蔺晨急得声音都变了,“刚才还好好的!”
我上前搭脉。手指触及梅长苏的腕脉,一股刺骨的寒意顺着手臂传来。他的脉搏紊乱而微弱,时而急促如奔马,时而迟缓如游丝。更糟糕的是,我能感觉到他体内寒气大盛,像冰封的河面下暗流汹涌,而原本与之制衡的火毒却蛰伏不动——这是寒毒发作的征兆。
“今天是十五?”我问,一边快速打开针包。
“对,中秋节,怎么了?”蔺晨手忙脚乱地往梅长苏身上加被子。
“月圆之夜,阴气最盛,寒毒自然会活跃。”我取出一根金针,在烛火上消毒,“之前他的身体太虚弱,寒毒被压制,现在身体好转,阴阳失衡,寒毒反而更容易发作。就像冬天河水结冰,表面平静,底下却暗流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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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办?”
“施针压制。”我说,“李莲花,帮我准备银针和药浴。要快!”
李莲花立刻冲出去。我则让蔺晨帮忙将梅长苏扶起来,脱去外衣。梅长苏的意识还算清醒,但已经说不出话,只能用眼神示意。他的身体冷得像冰块,接触到的皮肤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飞流,去多拿几个炭盆来!”蔺晨喊道。
飞流像箭一样冲出去。
我开始施针。
这次的针法和平时不同,以温阳驱寒为主。我先刺入百会穴——这是诸阳之会,总督一身阳气。针入三分,轻轻捻转,引导阳气下行。
然后是督脉上的大椎、至阳、命门等要穴,一一下针,激发他体内的阳气,打通阳脉。每刺一针,梅长苏的身体就颤抖一下,但颤抖的幅度在减小。
接着是四肢的阳经穴位:手阳明大肠经的合谷、曲池,足阳明胃经的足三里、梁丘……一根根金针像小小的火把,在他体内点燃一簇簇阳气之火。
梅长苏的颤抖渐渐减轻,但脸色依然苍白得像透明。他的呼吸很浅,胸口的起伏几乎看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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