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不把周围环境放在心上,如同矗立在风中的石柱。
李文忠看着魁梧汉子汗流浃背的样子,有些不解,嘲讽道:“又不是在军中,为何依然站的这般笔直?”
魁梧汉子转身回应,礼仪周到:“虽不在军中,礼节不能废弃。”
李文忠不以为然,口气强硬:“少跟老子谈什么礼义廉耻。”
但他还是心存不忍,将酒壶扔给魁梧汉子。
魁梧汉子接过酒壶,一口气喝干其中的酒。
然后,他又恢复了那笔直的站姿,仿佛身后不是凉亭,而是军营。
李文忠看着他,叹了口气:“你本可以追随魏国公去燕京城戍边,建立更多军功。
以你的功绩,在军中至少能担任正三品的都指挥佥事。”
魁梧汉子眼眶湿润,坚定回应:“自至正十四年追随国公爷以来,大小战役经历无数。
没有国公爷就没有我的今天。
我只想在国公爷身边,当一个家将。”
李文忠唏嘘:“你可知现在的国公爷处境危如累卵?你作为家将,等于让你的家人与你陪葬。”
魁梧汉子坦然回应:“我的命是您给的,即使陪葬也是心愿。”
李文忠瞪了他一眼,无奈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也懒得理你。
但这里是曹国公府不是军营,收起你的那一套军规。”
他还提到,听说魁梧汉子最近在操练家仆,警告他不要再折腾了。
魁梧汉子解释,他并非在操练家仆,而是因为看到府上的下人懈怠偷盗,他决定执行军法以让他们知道犯上的后果。
他打算摘几颗人头来让这些人知道厉害。
他说这些话时轻描淡写,仿佛置身事外。
两个仆人见李文忠正在闭目养神,立即停下手上的扇子,面露惊恐。
李文忠并未多言,只是拿起酒壶灌酒,嘴里含糊道:“随他去吧。”
魁梧汉子点点头,但脸上带着些许担忧之色,犹豫地开口:“那小公爷那边……”
李文忠语气强硬,带着愤怒:“哼,我还没死呢,这个家什么时候轮到他做主了?”
魁梧汉子似乎意识到情况严重,没有再开口。
突然,李文忠的气息开始变得急促,猛烈咳嗽起来。
魁梧汉子赶紧上前拍打其背部试图缓解。
随后李文忠突然吐出鲜血,面色苍白如纸。
魁梧汉子大惊失色,对两个健妇大吼:“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郎中!”
两个健妇回过神来,正要离开。
但李文忠挥手制止了他们,苦笑:“不用折腾了,我的身体我清楚。
我已经是个废人了,死了也能让别人安心。”
魁梧汉子知道他所指的不止是身体上的病痛,还有心中的忧虑。
魁梧汉子含泪安慰道:“国公爷,您身体硬朗,这只是暂时的。
咱们去请那位应天府的小神医来医治。”
李文忠冷笑:“人家是天潢贵胄,怎会屈尊给一个废人治病?别再折腾了。”
魁梧汉子不解:“天潢贵胄?他不是区区七品芝麻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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