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存储室内重归寂静。
林祯小心翼翼地用左手将水一点点润湿苏打干裂的嘴唇,又将捏碎的饼干屑混着水,耐心地喂她咽下少许。
时间悄然流逝,或许是得到了水分和能量的补充,苏打体内奔腾肆虐的能量流奇迹般地平复下来。
它们不再横冲直撞,而是缓缓融入她的四肢百骸。
她天生就是精神领域的主宰,突破F级异能门槛对她这样的天赋而言水到渠成。
林祯看着苏打的呼吸逐渐趋于平稳,紧锁的眉头也稍稍舒展,最终沉沉睡去。
他目光落在少女恬静的睡颜上,如果能一直这样,似乎……也不错。
“唔……”睡梦中的苏打忽然发出一声轻哼,仿佛梦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紧接着,她开始断断续续地呓语。
“敢离开……就杀掉……谁敢靠近……全部杀掉……呵呵……”
“只能……看着我……永远……腿……打断……依赖……我……”
“给你用……用最漂亮的……的……”
林祯勉强笑了笑,低声自语:“只是梦话而已……尤其是在经历创伤和刚觉醒异能的不稳定期,会比较……暴力一些可以理解的,应该……很合理吧?应该……”
林祯并没有察觉到,他那只已经失去知觉的右手手腕内侧,一个白鸽印记正悄无声息地缓缓浮现,并向着他的皮肤之下隐没而去,最终彻底消失不见。
许久,苏打的呓语渐渐停息,真正陷入了深沉的睡眠。
“苏打?”
林祯将自己几乎麻木的右手抽了出来,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感受到血液重新流通带来的刺痛感。
他将那根粗绝缘棍轻轻塞进她虚握的手中,做完这一切,他才轻手轻脚地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熟睡的苏打,转身离开了。
……
少顷,苏打从昏沉的睡眠中醒来。
她发现区域六的照明被重启了,这里恢复了光明。
苏打身体高热已经退去,身体里涌动着一股力量感,那是异能觉醒成功的标志。
然而,这股新生的喜悦几乎在瞬间就被另一种情绪覆盖——空虚。
她睁开眼,第一反应是去确认手心的触感。
那只原本紧紧抓住的手不见了!
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手中紧紧攥着的,竟是一根粗糙的绝缘棍!
刹那间,阴霾笼罩了她精致的小脸。
“呵,祯……?”她低声念着这个名字,声音里听不出喜怒。“你果然……还是这样……”
他居然……又不见了?
她扔掉绝缘棍,霍然起身。
“吱呀——”
她一把推开了那扇被撬坏的门。
门外,正靠墙打盹的卓乐被惊醒,吓了一跳,看到是苏打,连忙站直身体,有些紧张地开口:“啊!你、你醒了?天使大人让我守在这里……”
苏打目光冷冷地扫过卓乐:“你是谁?在这里干什么?”
卓乐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但还是硬着头皮回答:“我、我叫卓乐。是天使大人吩咐我在这里守着的,他说你是重要的异能者,需要什么可以跟我说。”
“天使?”苏打微微歪头,“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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