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停了,但碎石还在落。
不是从天上,而是从记忆的缝隙里簌簌往下掉。冉诗语靠在断墙边,掌心那道被晶体割破的伤口早已凝结成暗红痂块,可她总觉得血还在流——像是身体某个更深处的裂口,正随着心跳一抽一抽地渗着东西。
北冥站在她三步之外,剑尖轻点地面,每一下都像在给这片废墟测脉搏。他的玉佩安静地贴在胸口,金液不再溢出,却留下一道蛛丝般的裂痕,仿佛里面关着什么快要醒的东西。
“这地方……活得比南宫笑天的中二病还久。”苍幺妹一脚踹开半掩的偏殿门,木屑飞得跟撒喜糖似的,“老子还以为能捡个掌门印呢,结果连个香炉都是空的。”
南宫笑天正蹲在地上摆弄一块残符,闻言抬头,眨巴眼:“我中二?我那是少年热血!再说了,你刚才不是说想当‘辣条教主’吗?”
“那是战略规划!”她刀背一甩,差点把南宫头顶发带削下来,“不像你,连传音符都能截出个加密版祖传菜谱来。”
“咳,这不能怪我。”南宫笑天举起手中焦黄纸片,“它自己跳进我乾坤袋的,我还以为是谁给我发外卖优惠券。”
冉诗语没理他们斗嘴,指尖轻轻抚过《幻灵仙典》封面。书页温热,像揣着个小火炉。她闭眼,默念那句浮现的小篆——“故人未死,执灯待你”。话音未落,书脊忽然震了一下,整本秘籍竟自行翻开一页,浮现出几行扭曲古字。
她瞳孔微缩。
这不是文字,是声音的影子。
“谁持灯?谁断契?谁归位?”
三问如钟鸣,在识海里来回撞击。别人听不见,但她能感觉到,每个字都像用她娘的手写进骨髓里的。
“找到了。”她低声说。
北冥立刻警觉:“什么?”
“不是具体的东西。”她抬手示意,“是……一种感应。这门派底下有碑,刻着和秘籍同源的契约文。”
“哦?”南宫笑天蹭地站起来,“那你咋不早说?咱还能顺路给碑文拓个印,回去挂墙上当励志格言。”
“因为我刚才知道。”她瞪他一眼,“而且它只对我响。”
苍幺妹啧了一声:“搞半天你是人形读卡器啊?行吧,走,挖坟去!反正这破宗门现在乱得像火锅店打烊前最后一桌客人——长老们掐得鼻血横飞,弟子跑得比兔子还快。”
果然,远处传来怒吼与法器碰撞声。一道青光炸上天,紧接着是某位长老嘶吼:“祖师遗训在此,谁敢争位便是叛宗!”另一道浑厚嗓音冷笑回应:“你拿的可是假遗训,真降头!”
“……挺好,至少他们还有心情演《宗门好声音》。”南宫笑天叹气,掏出一张改良过的“静音符”贴在耳朵上,“咱们趁他们抢麦的时候溜。”
冉诗语却没动。她将秘籍贴于心口,缓缓闭眼。灵力如丝,顺着地脉探入深处——刹那间,无数低语涌入脑海:哭泣的婴儿、折断的剑、一场焚尽万卷的火。
然后,她看见了。
一座深埋地底的碑林,石碑无名,唯有一块中央巨碑上,刻着三个血色大字:
【残魂碑】
“在那里。”她睁眼,指向东南角一片塌陷的庭院,“地下三层,再晚一步,地脉就要彻底断裂。”
“那就别等黄历了。”苍幺妹扛刀就走,“老子最喜欢边拆房子边破案。”
偏殿通往禁地的石阶早已坍塌大半,四人踩着摇晃的浮砖下行。空气越来越冷,墙壁上的符文由蓝转黑,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了灵气。
“注意。”北冥突然伸手拦住众人,“脚下。”
只见石缝间渗出缕缕灰雾,触地即凝成细小人脸,张嘴无声呐喊。南宫笑天刚想凑近看,就被冉诗语一把拽回。
“怨念实体化。”她沉声道,“别看,也别应。”
“懂了。”南宫笑天立刻捂嘴,“我现在连放个屁都不敢出声。”
苍幺妹嗤笑:“你那点气体,还不够给它们加餐。”
终于抵达碑林入口。石门紧闭,表面布满裂纹,中央凹陷处有个掌印形状,边缘泛着锈红,似曾有人以血开启。
“试试。”冉诗语毫不犹豫咬破指尖,鲜血滴落。
掌印微微发光,石门“轰”然内陷,却没有倒下,反而像被无形之手缓缓推开。一股陈腐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墨香与铁锈味。
碑林不大,约莫十数根石碑错落分布。每块碑面皆刻满远古魂语,字迹如蛇游走,常人仅瞥一眼便头晕目眩。而最中央那块巨碑,碑顶竟悬浮着半透明契约虚影,其上赫然写着:
“血契立誓:灯不灭,魂不散,归者踏星而来。”
“哇哦。”南宫笑天小声,“这文案比我表白失败时写的日记还悲壮。”
冉诗语走近细看,忽然浑身一僵。
契约末尾,有两个签名印记。一个是残缺的玉佩纹路——和她曾在母亲影像中看到的一模一样;另一个,则是一枚剑形烙印,下方标注着三个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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