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门上的“见心者入”四个古篆,在幽光下泛着青绿锈迹,像是被岁月啃噬过的牙齿。门环那两只衔尾蛇的眼睛,一左一右,冷得不像石头,倒像活物在暗中打量。
南宫笑天咽了口唾沫,手还悬在半空,离门不过三寸——刚才他差点就推了上去。
“闯者,即契。”北冥的声音低得几乎贴着地面爬行,“不是警告,是合同。”
“啥?还得签字画押?”苍幺妹冷笑一声,甩了甩手腕,红痕虽隐,但皮肤底下仍有种说不清的痒,像是有根线从骨头里往外钻,“咱修仙的,又不是去应聘灵膳房主厨,讲什么契约精神?”
冉诗语没说话。她盘坐在地,膝上摊开《幻灵仙典》,书页边缘的裂纹像干涸的河床,正缓缓渗出一丝微不可察的暖意。她指尖轻抚封面,血迹已凝,可那道“心”字的裂痕却比昨夜更深了些。
这书,也在累。
就像她一样。
她闭眼,将最后一丝神识沉入秘籍。前一刻分身炸裂的痛楚还在经脉里游走,像无数细针来回穿刺。但她不能停。门不会自己开,而他们身后,那条通道早已被噬灵獍的残魂气息封死,退路没了。
《幻灵仙典》终于颤了一下,书页无风自动,浮现出一段古老符文。识海中,声音如沙漏倾泻:“心契锁灵阵……非力破,唯诚启。妄动者,魂印落,契成归位。”
冉诗语猛地睁眼。
“别碰门!”她声音不大,却让三人同时绷紧,“这不是防御阵,是筛选器。它要的不是力量,是‘心’——真心实意想进去的人,才能过。”
“真心?”苍幺妹翻白眼,“我真心想踹它一脚,算不算?”
“不算。”冉诗语摇头,“它要的是‘归属感’,是愿意被它接纳的那种……顺从。”
空气静了一瞬。
南宫笑天挠头:“所以,咱们得排队写小作文?题目是《我为什么想进这个鬼地方》?优秀范文还能加分?”
“你再贫,我就把你塞回獍兽堆里重考一次面试。”北冥冷冷看他一眼,转而盯着那扇门,“你说它认‘心’,可我们谁的心是真的?一路逃命,谁还想主动送上门当归顺分子?”
冉诗语沉默片刻,忽然笑了。
不是苦笑,也不是强撑的笑,而是那种“原来如此”的释然。
“也许……”她轻声道,“它要的根本不是忠诚,而是‘选择’。”
三人望向她。
“它不拦外人,也不怕闯入者。”她抬手指门,“但它会记住——谁是自愿来的。谁是带着目的、却依然决定踏进去的。这种人,才叫‘见心者’。”
话音落,门缝里的黑气微微一荡,仿佛听懂了。
可没人动。
太安静了。静到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北冥终于开口:“那就别试了。等它自己开门?等它感动于我们的哲思深度?”
他说完,剑尖微抬,一道灵流自掌心涌出,顺着剑身滑至尖端,轻轻点向门面——比上次更轻,近乎试探。
“叮。”
一声脆响,像玉珠落盘。
下一瞬,整扇门骤然亮起!
黑色纹路如蛛网炸开,从门环蔓延至四角,整座阵法嗡鸣震颤。地面符纹翻涌,空气中浮现出四道虚影——正是他们在幻阵中见过的心魔:冉诗语披着红盖头跪拜高堂,南宫笑天抱着师尊渐冷的尸体,北冥被同门围杀,苍幺妹孤身立于火海中央,四周全是她烧毁的族谱残片。
“已契。”四道声音重叠,低得像从地底传来,“归位者,不可逆。”
轰!
北冥被一股无形之力掀飞数丈,撞上岩壁,喉头一甜,硬生生咽了回去。他抹了把嘴角,眼神却更冷:“果然是活的……它在记录我们的灵魂频率。”
冉诗语冲上前扶住他,秘籍在怀中发烫,像是愤怒,又像在警告。
“它不是门。”她咬牙,“是眼睛。有人在看。”
南宫笑天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袖口,那里有一缕极细的黑气悄然钻入,缠上他腕间一闪而逝的金线。他没察觉,只觉得胳膊有点麻,像被蚊子叮了一口。
“那现在咋办?”苍幺妹握紧刀柄,语气凶,眼神却飘向冉诗语,“总不能真在这儿搞个‘心灵分享会’吧?轮流说说童年阴影?”
冉诗语没答。她重新坐下,将秘籍置于掌心,指尖再次划破,鲜血滴落书页。
这一次,她没念咒,也没催动分身,只是静静地,把全部神识沉进去,像潜入深潭。
《幻灵仙典》缓缓展开全图。
七处节点浮现空中,六处光芒炽烈,唯有右蛇眼中一点黯淡无光,像是电路板上的坏焊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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