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村,六楼,没电梯。房间比这吊舱大不了多少,窗户对着隔壁楼的空调外机。每天早上被楼上夫妻吵架吵醒,晚上被楼下车库改装摩托轰走睡意。”
她转过头,静静听着。
“那时候我觉得,像摩天轮、烟花、星空这种东西,都是电视剧里的。我这种人,一辈子也就看看广告牌。”
“可你现在……”她轻声说。
“现在?”他笑了,“我现在有朵朵,有你们,还有能带你们看星星的能力。”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以前总觉得爱是限量的,给一个人多了,别人就得少点。后来才发现,爱不是分蛋糕,是种树。每多一个人浇水,它就长得更大一点。”
伊莎贝拉眼眶慢慢红了。
“所以别觉得自己只是‘其中一个’。”他伸手,轻轻擦掉她眼角刚冒出来的湿意,“你是伊莎贝拉,是那个会因为我疼得冒汗而整晚守着我的人,是那个明明吃醋却还帮我整理文件的女人。你不是排班表上的一个名字。”
她咬着唇,手指紧紧攥住他的袖角。
周佳威没再说话,只是抬起手,对着远处夜空轻轻一扬。
刹那间,沉寂的烟花发射台突然自行启动,数十道火光冲天而起。风系魔力在高空精准操控,将爆炸的光点排列成巨大的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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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清晰的光字,悬在城市上空:我爱你。
伊莎贝拉猛地捂住嘴,眼泪一下子滚了下来。
“这不是魔法。”周佳威看着她,声音很轻,“这是我想让你知道的事。”
她抽泣着,想说话,却只发出断断续续的音节。
他慢慢靠近,在她耳边说:“现在,全世界都看见了。”
然后,他吻了上去。
很轻,很缓,像是怕惊走这一刻的宁静。
她闭着眼,双手慢慢攀上他的肩膀,回应得笨拙却真诚。
烟火在头顶接连炸开,光雨洒在玻璃上,映得两人轮廓模糊又温柔。舱体开始缓缓下降,可谁都没动。
直到一束强光突然扫过吊舱,外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喊声:“里面的人!请配合检查!”
周佳威叹了口气,松开她,抬手撤销了结界。
外面的嘈杂声重新涌入,探照灯直直照在他们脸上。
伊莎贝拉慌忙低头整理头发,脸红得像要滴血。
“别怕。”他低声说,“实话实说就行。”
“说……说什么?”她声音发抖。
“就说我们在谈恋爱。”他笑着握住她的手,“光明正大那种。”
工作人员拿着检测仪走近,皱眉看着屏幕:“刚才那阵风,是怎么回事?”
“风吹的。”周佳威一脸坦然。
“那烟花呢?我们没接到燃放申请!”
“许愿灵验了呗。”他耸肩,“你看,我们刚说完‘我爱你’,天就亮了。”
远处,第一缕晨光正爬上地平线。
工作人员一脸怀疑,还想再问,对讲机突然响了:“B区旋转木马卡住三个小孩,快去支援!”
他骂了句,转身就跑。
吊舱落地,门打开。
周佳威先跨出去,回身朝她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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