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汉水北岸,火光与血色交织的狭长河谷,已成为绝望的屠场。司马师残存的不足千骑,被黄忠从南岸衔尾追杀而至的步卒,以及陈砥派出的苏飞山地营、石敢轻骑队三面合围,死死压缩在河滩与山脚之间的狭窄地带。
骑兵的优势在于机动与冲击,一旦陷入包围、地形受限,便如同困兽。魏军骑士们拼命挥舞刀枪,试图撕开一个缺口,但苏飞的山地营士卒依托地形,以长矛、大盾结阵,配合两侧丘陵上不断倾泻的箭雨,牢牢锁死了突围的路径。石敢的轻骑则在外围游弋,射杀任何试图脱离阵型、寻找空隙的散兵。
司马师盔甲歪斜,身上多处挂彩,鲜血染红了半边战袍。他左冲右突,身边亲兵不断倒下,却始终无法突破那看似薄弱、实则坚韧无比的包围圈。陈砥的“陈”字大旗在不远处的坡地上飘扬,旗下那位年轻的镇西将军按剑而立,目光沉静地注视着战场,仿佛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围猎。
“司马师!还不下马受降!”黄忠洪亮的声音穿透厮杀声,老将军在亲兵护卫下,已登上北岸,大刀遥指,“念你年轻,若肯弃暗投明,或可留你一命!”
“老匹夫休狂!”司马师双目赤红,嘶声怒吼,“我司马家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投降的懦夫!儿郎们,随我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困兽犹斗,其势虽凶,却已是强弩之末。包围圈在黄忠和陈砥部默契的配合下,进一步收紧。魏军骑兵的活动空间越来越小,不断有人被刺落马下,战马悲鸣,尸骸堆积。
石敢看准时机,率一队精锐轻骑,突然从侧翼切入,直扑司马师本阵!司马师身边仅存的数十名亲卫拼死抵挡,但如何挡得住养精蓄锐、气势如虹的吴军生力军?转瞬间,亲卫死伤殆尽,石敢挺枪跃马,直取司马师!
“铛!”枪刀相交,火星四溅。司马师手臂酸麻,几乎握不住刀。石敢得势不饶人,枪影如梨花暴雨,将司马师笼罩其中。不过数合,司马师坐骑被石敢亲兵刺伤,悲嘶一声人立而起,将他掀落马下!
不等司马师爬起,数支长矛已抵住了他的咽喉、胸口。石敢勒马,枪尖点在司马师额前:“绑了!”
主帅被擒,残存的魏军骑兵彻底崩溃,或弃械投降,或四散奔逃,被逐一剿杀擒拿。至此,司马师这支冒险出击的两千五百精骑,除少数趁乱遁入山林,几乎全军覆没。
天色微明,战斗彻底结束。河滩上尸横遍野,俘虏被集中看管,伤者呻吟,战马无主徘徊。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与烟尘气味。
黄忠与陈砥在战场上会面。老将军拍着陈砥的肩膀,哈哈大笑:“好小子!来得及时,堵得严实!这回看司马懿那老贼,还拿什么来搅扰我荆北!”
陈砥谦逊道:“全赖老将军神机妙算,设伏精妙,挫敌锐气于前。末将不过依约行事,堵其归路而已。此战之功,首推老将军。”
黄忠摆手:“诶,你我之间,不必客套。司马师那小子呢?”
石敢押着被捆得结实、满脸血污不甘的司马师过来。司马师虽沦为阶下囚,却依旧昂着头,怒视黄忠与陈砥。
黄忠上下打量他几眼,冷哼一声:“小子,服不服?”
司马师啐出一口血沫:“若非中你奸计,堂堂正正对决,胜负尚未可知!”
“败军之将,何足言勇?”黄忠不屑,“押下去,好生看管,别让他死了。这可是条大鱼,用处大着呢。”
陈砥补充道:“老将军,司马师被擒,邓县必然空虚惊恐。是否趁势北上,一举拔除这颗钉子?”
黄忠抚须沉吟:“邓县守军应已不多,且失主帅,军心必乱。此时进军,确有良机。只是……”他看了看陈砥,“你部连夜奔袭作战,将士疲惫。老夫兵马亦需整顿。况且,邓县毕竟靠近南阳边界,是否需先禀报宛城赵牧州?”
陈砥道:“战机稍纵即逝。末将部下虽疲,然士气正旺,可令苏飞、石敢稍作休整,午后即可出发。老将军可坐镇襄阳,遣一部兵马协同即可。至于赵牧州处,可一面进军,一面飞马报讯。若待请示往返,恐误战机。想必以赵牧州之明,必能理解。”
黄忠也是果决之人,闻言点头:“有理!便依你之策!老夫拨给你两千步卒,助你攻取邓县!粮草箭矢,即刻调拨!宛城那边,老夫与你联名急报!”
计议已定,双方立刻行动。陈砥令苏飞、石敢所部抓紧时间进食休息,救治伤员,清点缴获。黄忠则调拨兵马粮草,并起草送往宛城的军报。
午后,陈砥以苏飞山地营为先锋,石敢轻骑为两翼,自带编县主力并黄忠所拨两千步卒为中军,总计近八千兵马,浩浩荡荡,直扑仅百里之外的邓县。队伍中,一辆囚车格外显眼,里面关押的正是面如死灰的司马师。陈砥要用他,来敲开邓县的城门。
邓县守军早已是惊弓之鸟。昨夜司马师率主力出城,至今未归,只有零星溃兵逃回,带来了主帅被围、凶多吉少的噩耗。城中仅剩的千余守军(多为步卒和老弱),以及司马师留下镇守的副将、参军等人,惶惶不可终日。
当日下午,陈砥大军抵达邓县城外,将城池三面围定(留北门)。并没有立即发动进攻,而是将囚车推到阵前,令嗓门洪亮的士卒喊话。
“邓县守军听着!尔等主将司马师,已被我军生擒!如今困守孤城,外无援兵,内无粮草,顽抗只有死路一条!陈镇西有令:开城投降者,一律免死!负隅顽抗者,城破之日,鸡犬不留!限尔等一个时辰内答复!过时不候!”
喊声在城头回荡。守军士卒面面相觑,士气跌至谷底。副将等人聚在城楼,争吵不休。主战者认为当坚守待援,或许大将军(司马懿)会派兵来救;主降者则指出司马懿远在汝水自身难保,宛城已失,襄阳已陷,邓县已成孤岛,坚守只有殉葬。
一个时辰很快过去。城头没有回应,但也未放箭抵抗。
陈砥见状,下令:“看来是心存侥幸。石敢,带你的人,去把北门外那座魏军营寨烧了。苏飞,准备攻城器械,瞄准东门!”
命令下达,石敢率轻骑呼啸而去,不多时,北面浓烟滚滚,那是魏军在城外的最后一座营垒被焚。同时,苏飞指挥士卒,将连夜赶制的简易云梯、撞木推至东门外,抛石机也开始组装。
城头的守军看到北面营寨火起,又见城下敌军有条不紊地准备攻城,最后一丝抵抗意志终于崩溃。不等副将下令,已有士卒丢下兵器,哭喊着“愿降!别放箭!”
副将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再坚持下去,恐怕手下兵变,自己性命难保。他最终下令:“开城……投降吧。”
邓县城门缓缓打开,守军弃械出城,跪伏于道旁。陈砥率军入城,迅速控制四门、武库、粮仓。清点之下,得粮草约三千石,军械若干,马匹百余。城中百姓躲在家中,偷眼观望,见吴军入城后并未劫掠,只是张贴安民告示,宣布免除本年赋税,才稍稍安心。
陈砥履行诺言,未杀降卒,将其集中看管,与司马师分别羁押。他一边遣人飞报襄阳黄忠与宛城赵云,一边着手整顿邓县防务,任命临时官吏,恢复秩序。同时,派出多路斥候,向北探查南阳北部及颍川方向魏军动向。
邓县的易帜,意味着荆北四郡(南阳、南郡、江夏、襄阳)的最后一块边缘拼图被补齐,同时也彻底铲除了司马懿插在荆北侧翼的钉子。从此,吴公国对荆北的控制,从宛城-襄阳轴线,向北延伸至邓县-新野一线,防御纵深大大增加。
捷报传到宛城,赵云与正在养伤的陆逊皆是大喜。陆逊虽仍虚弱,却执笔亲自起草给陈砥的嘉奖令,并上表建业,为陈砥、苏飞、石敢等人请功。同时,赵云也修书给陈砥,充分肯定其抓住战机、果断进取之举,并指示其暂驻邓县,安抚地方,谨防北面之敌,待宛城派出的接收官吏抵达后,再定行止。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红色三国:一介布衣的汉末革命路 女子成长史 九叔:身为邪修,我偏要降妖除魔 网游之罪人 照空镖 财富自由,从赶集摆摊开始! 我剧透的洪荒全乱套了 渣A穿进虐文爆红啦 我家萝莉红娘:精灵女王喊我老公 破武纪 寻长生药,从血肉蓬莱开始 天道严选,开局契约五个夫郎 江南小户金满院 争霸九天 铁衣犹带酒痕香 混沌馿帝 灵笼:我成了龙骨村老板娘 赶海:预知鱼群,俏寡妇求我传承 房车上的旅行 我在玄幻世界靠摸鱼成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