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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渊的浪涛声突然变了。
原本沉闷的轰鸣里,混进了金属摩擦的清响,像是万剑齐鸣,又似古老钟磬在深渊回荡。
这声音来自地底,来自血脉,来自每一寸被封印的记忆。
林玄的脚步突然加快,寒魄剑在袖中震颤,剑鸣里裹着龙吟——那是上古龙息感应到同类气息的躁动。
寒魄剑本为龙族遗骨所铸,而前方山坳深处,正是传说中“天道宫”的入口,那里埋葬着初代天道使者的尸骸,其心口仍跳动着半颗龙心。
白灵儿的符纸“唰”地自燃,火星溅在她手背,却被她生生压下痛呼——符纸上的星纹正在剧烈流转,最终凝聚成一道箭头,死死指向同一个方向:前方山坳处,半截残碑从荒草里探出头,碑身刻着的“天道宫”三字,正被阴云遮住最后一笔。
“最后一笔是‘口’。”白灵儿低语,“天道不全,宫门不开……可若有人以血补全呢?”
秦雨桐没有回应,她的弓弦再次绷紧。
她望着山坳口那道立在残碑前的身影,箭尖微微发颤。
那人着月白道袍,衣袂飘然,宛如昔日那个温润如玉的师兄。
可腰间悬着的敕令剑却缠着黑红相间的天道符文,那是以百万生灵魂魄炼成的禁咒印记。
发梢垂落处,竟有金线般的雷弧游走,如同活物般吞噬着周围的灵气。
最让她心悸的是那双眼睛——本该是顾青竹清润的墨色,此刻却泛着金红,像两团烧不尽的业火,在黑暗中燃烧着理智与良知的残骸。
“师兄。”顾青竹的声音像碎冰撞在剑刃上,冰冷、锋利、毫无温度,“你终究还是来了。”
他抬手,敕令剑离鞘三寸,剑风卷得荒草倒向两侧,连空气都被割裂出细小的裂痕。
“上回在剑冢,我留了你一条命。”他缓缓抽出整柄剑,剑身映出林玄的身影,却扭曲成了狰狞的鬼面,“这回……我要你亲眼看着,我如何斩断所有牵绊,登临天道之位。”
“没有下回了。”林玄的声音很轻,却盖过了龙渊的浪涛,穿透了风雨雷鸣,直抵顾青竹的识海。
他一步一步走向顾青竹,每走一步,袖中寒魄剑的龙吟便烈一分,脚下的青石竟寸寸龟裂,裂痕中渗出暗金色的血光——那是地脉对剑神血脉的共鸣。
当两人相距十步时,他停住,寒魄剑“铮”地出鞘,剑尖斜指地面,剑气如霜,凝而不发。
“你我师徒一场——”
这句话像一把钝刀,狠狠剜进顾青竹的心脏。
顾青竹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分明看见,林玄眼底的金芒里,浮着半枚破碎的青铜锁链。
那是三百年前,剑神林青玄被天道封印时,锁在他神魂上的禁魂链。
传说中,唯有至亲至信之人,才能窥见此链虚影。
而此刻,那截断链正渗出金光,像极了……像极了当年师傅为他渡入剑心的本命剑元。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春夜,细雨如丝,少年顾青竹抱着木剑跪在剑冢前,浑身泥泞,眼中却有不灭的光。
他说:“我要学剑,为了保护师傅。”
林玄蹲下身,亲手为他擦去脸上的泥,轻声道:“学剑不是为了保护谁,是为了……不被任何人轻易改变心意。”
那时的剑,是纯粹的。
那时的人,是干净的。
“顾青竹。”林玄举起寒魄剑,剑尖对准顾青竹心口,却在离衣袍三寸处顿住,“你当年说要做最锋利的剑,可现在……”他的声音突然放软,像在哄睡梦中的孩子,“你的剑,好像生锈了。”
这一句话,轻如羽毛,却重若千钧。
顾青竹的敕令剑剧烈震颤。
他分明听见,识海深处传来极轻的碎裂声——像是某道枷锁,终于出现了裂痕。
那道枷锁,是天道种下的“命定之咒”,它告诉顾青竹:你生来便是工具,只为执行天道意志;你的情感是弱点,你的记忆是幻象,唯有服从,方可得永生。
可此刻,那咒印竟在林玄的目光下微微震颤,仿佛遇到了真正的主人。
他望着林玄眼中的金芒,突然想起,师傅从前总说,剑修的魂,比天道的雷更难烧尽。
“这一次……”林玄踏前半步,寒魄剑横于身前,目光如炬,照亮了顾青竹眼中那一丝动摇,“我来带你回家。”
龙渊的浪涛在此时掀起最高的浪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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