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以剑心立誓,护此徒一生周全。若有违逆,九渊反噬,万劫不复。”
原来,早在千年前,他就已注定无法对她下手。
“所以……不是我要杀你。”林玄睁开眼,目光如炬,“是我欠你的。”
他猛地将寒魄剑插入地面,双手结印,口中诵出一段古老咒言。
那是禁忌之术——《逆命归源诀》,需以自身寿元为引,逆转天道封印。
白光自他体内爆发,如同朝阳初升。
每一缕光芒都蕴含着他千年修行的剑元与灵魂精粹。
“不要!”雷罚剑灵嘶吼,“你会死的!”
“我知道。”林玄微笑,“但她是我的徒弟。”
顾青竹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天道烙印从她发间、手腕、心口逐一崩解。
那些符篆化作灰烬飘散,而她原本青涩的脸庞,竟渐渐恢复了昔日纯净的模样。
“师傅……”她喃喃,泪水再次滑落,“我真的……好想您……”
林玄伸手抱住她,像当年她初入师门时那样,轻轻拍着她的背:“乖,不怕了。”
就在此时,天道虚影终于动了。
它不再只是压迫,而是真正降临——一只由纯粹规则凝聚而成的巨大手掌,携带着湮灭万物的威能,朝着林玄当头拍下!
林玄抬头望天,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来吧。”他说,“这一次,我不躲。”
巨掌落下,整片天地为之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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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风雪渐歇。
雪地上,只余下两道并肩而卧的身影。
一道身穿墨袍,胸口染血,手中仍紧握着半截寒魄剑;另一道白衣胜雪,腕上红绳随风轻摆,脸上竟带着久违的安详笑意。
远处,白灵儿悠悠转醒,望着眼前景象,泪水无声滑落。
而在他们头顶的苍穹之上,那道天道虚影缓缓消散,唯有一片破碎的玉簪残片,静静坠入雪中。
玉簪内侧,依稀可见两个小字:青竹。
与此同时,林玄的识海中,系统光幕悄然浮现:
而在极远的虚空尽头,一座沉寂已久的剑冢,忽然传出一声清越剑鸣。
仿佛在回应某种宿命的召唤。
多年以后,江湖中流传着一个传说:
北方极寒之地,曾有两位强者对决于风雪之中。
一人持青锋,一人握黑刃,战至天地失色。
最终,黑衣人以身为盾,替白衣女子挡下了天罚一击。
有人说,他们是仇敌。
也有人说,他们是恋人。
只有少数知情者知道真相——
他们是师徒。
而那位黑衣人临终前的最后一句话,被一位路过的老樵夫听见,并记录在一本无名手札中:
“青竹啊……师傅没教你最后一式,是因为……那一式的名字叫‘护徒’。”
从此,世间再无林玄。
但每当月圆之夜,总有人看见一道墨色身影伫立剑冢之前,手持残剑,默然守望。
仿佛在等一个人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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