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丘山的雪粒子撞进血云里,瞬间凝成猩红血珠簌簌坠落。
这并非寻常雨露,而是天地失衡的征兆——天道震怒,法则逆流,连最纯净的霜雪也被染上罪与罚的色泽。
每一滴坠落的血珠都像是一声低语,在风中呜咽着过往的誓言与未来的劫难。
林玄抱着白灵儿的手还在发颤,却不是因为虚弱——他能清晰感知到,两人交缠的神魂正顺着血誓契印疯狂共鸣,剑元如活泉般在经脉里奔涌,连前世被天道封印的剑神意志都在蠢蠢欲动。
那股沉睡千年的力量,仿佛被这场血誓唤醒,自识海深处翻腾而起,如同远古巨兽睁开了眼。
它不单是记忆的复苏,更是命运齿轮重新咬合的轰鸣。
林玄的指尖微微抽搐,寒魄剑在他掌心低吟,似在回应主人体内觉醒的意志。
他闭了闭眼,试图压制那一浪高过一浪的记忆碎片:前世他立于九重天外,手持断刃,面对天道化身时的那一剑未竟……那一战,他败了,魂飞魄散,却被系统之力裹挟残念,重入轮回。
如今,历史重演,敌人依旧,只是这一次,他不再孤身一人。
“阿玄,你看。”白灵儿的声音带着狐族特有的清润,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沙哑。
她的嗓音像是从烈火中淬炼而出,带着灼伤后的脆弱与坚韧。
她仰起脸,耳尖的狐毛被血风吹得乱颤,指尖正对着顾青竹消散的方向——那抹漆黑的“天道监察”令牌还悬在半空,表面渗出缕缕黑雾,像活物般往血云里钻。
那些黑雾扭曲蠕动,宛如无数细小的蛇类在争食腐肉,贪婪地吞噬着空气中残存的灵力波动。
林玄瞳孔微缩。
他分明记得前世与天道对抗时,这种黑雾是天道用来侵蚀生灵神魂的“道蚀”。
一旦沾染,轻则修为倒退,重则神志溃散,沦为行尸走肉。
他曾亲眼见一位仙尊级强者,在三息之内被道蚀啃噬至只剩一副枯骨,连元婴都未能逃出。
而现在,这等恐怖之物竟出现在青丘山巅,且目标直指他们二人缔结的血誓!
可不等他细想,寒魄剑突然在掌心震颤,雷罚剑灵的声音带着惊惶炸响:“剑主!顾青竹的神魂没彻底消散!他在引天道本源!”
话音未落,顾青竹方才崩解的位置突然爆发出刺目黑光。
那光芒并非纯粹的黑暗,而是夹杂着紫金交错的裂痕,如同天空被撕开了一道通往虚无的缝隙。
林玄下意识将白灵儿护在身后,脊背绷紧如弓弦,全身肌肉蓄势待发。
然而下一瞬,他的呼吸为之一窒——从那团黑雾里浮出一道身影:无面无鼻,唯余一双猩红竖瞳,周身缠绕着细如游蛇的雷霆,每走一步都在雪地上烙出焦黑痕迹。
这不是人形,也不是鬼物,更像是一种规则的具象化存在——由天道意志凝聚而成的执法者。
它的每一步都伴随着空间的震颤,脚印所至之处,冰雪蒸发,岩石碳化,连空气都被压出涟漪般的波纹。
“逆徒、圣女。”那声音像是千万人同时说话,层层叠叠,回荡在天地之间,震得林玄耳鼓生疼,脑海嗡鸣不止,“尔等竟敢以血誓逆天命,今日便以青丘之血,祭天道威严。”
白灵儿突然攥紧林玄的手腕,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林玄低头,见她眼尾泛起妖异金纹——那是狐族圣女血脉觉醒的征兆,传说唯有在面临灭族危机或情劫极致之时才会显现。
金纹如藤蔓般蔓延至太阳穴,隐隐勾勒出古老图腾的轮廓。
她凑到他耳边,气息灼热,带着一丝血腥味:“这是道罚真身,天道用本源之力凝聚的杀器。我族古籍说过,它会吞噬一切违逆者的生机,直至天地归寂……阿玄,我们撑不过三次全力攻击。”
话音被炸雷截断。
天空裂开数十道雷痕,碗口粗的紫色雷霆裹着黑雾劈下,仿佛苍穹本身化作了审判之锤。
林玄横起寒魄剑,剑身上金红光芒暴涨,与白灵儿指尖溢出的狐族金纹交织,在两人头顶凝成半透明的血誓屏障。
那屏障呈淡金色,边缘流淌着赤红符文,正是两人以心头精血、神魂共鸣所铸的契约之力。
雷霆劈在屏障上,炸出刺目火花,空气剧烈震荡,激起一圈圈肉眼可见的能量涟漪。
但屏障仅泛起轻微波动,并未破裂。
“撑住阵眼。”林玄声音低哑,掌心与白灵儿相扣的位置渗出细血珠——血誓契印正在抽取两人的生机维持屏障,“我引系统任务,破它的法。”
白灵儿咬着唇点头,唇角已因用力过度而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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