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碑文中的“无情”二字裂开细缝,露出底下新的刻痕:
轰然一声巨响,剑碑碎裂成星屑,化作点点光尘消散于空中。
林玄耳边响起系统机械音:“任务【剑心通明】进度+10%。”
雷罚剑灵的虚影闪了闪,眼底的雷光更盛:“剑主,第二层到了。”
第二层的压力比第一层重了三倍。
林玄每走一步,都像在泥潭里跋涉,脚下仿佛绑着千钧铁链。
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杀机,仿佛随时会爆发出致命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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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层的剑碑刻着“**无畏之剑**”,碑前悬浮着他前世的幻象——被天道锁链穿透双肩的剑神林青玄,正仰头望着劈下的劫雷,眼底却没有半分惧色。
那是他飞升失败的那一日。
天道降下九重雷劫,世人皆以为他会跪地求饶。
但他只是挺直脊梁,手中长剑指向苍穹,怒吼:“我命由我不由天!”
“原来无畏不是不知恐惧,而是明知恐惧仍要前行。”林玄喃喃。
他想起第一次面对天道使者时,手心里全是汗,指甲掐进了掌心;想起为救白灵儿硬接三记雷罚时,肋骨断了三根,鲜血从嘴角溢出,却仍不肯松手。
可他从未退过半步——因为身后有要守护的人。
剑碑在他的剑意中化作飞灰,随风飘散。
第三层的“**无悔之剑**”来得更快。
石门刚开,碑上便浮现他这一世斩过的所有敌人:魔宗长老、夺宝散修、甚至那个曾经背叛他的同门。
画面里的他没有犹豫,没有回头,每一剑都斩得利落干脆,不留余地。
“我从未后悔。”林玄对着剑碑轻声道。
前世他悔未护好弟子,眼睁睁看着她在血泊中咽下最后一口气;今生他要把遗憾都补上,为此不惜化身修罗,屠尽阻碍之路的一切。
剑碑应声而碎时,他听见自己的剑元在体内发出清越的鸣响,如同龙吟穿云。
第四层“**无我之剑**”最是诡谲。
林玄踏入时,竟看不见自己的影子。
四周一片虚无,连心跳声都被吞噬。
他挥剑,却感觉不到手臂的存在;运起剑元,只觉整个人像要融入虚空,意识逐渐模糊。
就在即将迷失之际,脑海中闪过几个画面:
系统任务面板上跳动的“守护剑冢”四个字;白灵儿蹲在老槐树下的身影,手里攥着半块没吃完的甜糕;雷罚剑灵每次护在他身前时,那道耀眼的雷光屏障……
原来,“无我”不是湮灭自我,是将“我”融入更宏大的道。
个体的消亡并不可怕,只要信念传承下去,只要有人记得他曾为何而战,那他就从未真正消失。
第五层“**无争之剑**”考验的是放下胜负之心。
碑前出现的是他与昔日挚友比剑的画面。
那人曾是他唯一的知己,却因理念不合决裂。
那一战,他赢了,也输了——友情就此终结。
“胜败本无意义,唯道可存。”林玄闭目,剑意平和如湖水。
碑碎,光现。
第六层“**无妄之剑**”直指内心执念。
幻境中重现他被天道封印的场景,耳边回荡着审判之声:“你违逆天序,罪无可赦!”
但这一次,林玄不再愤怒,只是淡然一笑:“若天道不容我护所爱之人,那这天道,不要也罢。”
第七层“**无滞之剑**”要求剑意流转无碍。
林玄盘膝而坐,任万千思绪如洪流冲刷识海,却不执着于任何一念。
剑意如风,无形无相,自在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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