碑灵的表情第一次出现波动,那双原本空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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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抬手拍向碑身,三道剑气突然从碑面窜出,在半空凝成人形:
左边剑卫手持断剑,面容是林玄二十岁模样——稚嫩、迷茫,眼中尚无锋芒;
中间剑卫身披血甲,正是此刻的林玄,眉宇间写满决绝;
右边剑卫周身缠绕黑雾,面容被阴影笼罩,唯有偶尔闪现的一缕金纹,暗示着他未来的可能。
“过去、现在、未来。”雷罚剑灵的声音陡然拔高,语气中透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这三尊剑卫共享你的剑意,你伤其一,余者便强三分!切不可贸然进攻!”
林玄没说话。
他望着“过去剑卫”眼底的迷茫——那是他刚成为守墓人时的自己,每日只知扫碑、擦剑,连剑元都凝不全,对命运毫无质疑,只信奉“天命不可违”。
那样的他,软弱、顺从,甚至可悲。
“抱歉。”他低喝一声,寒魄剑划出银月般的弧光,剑意如潮水奔涌,直取“过去剑卫”咽喉。
断剑刚举起,便在剑光中碎成光点,消散于风中。
几乎同时,“现在剑卫”的血甲泛起猩红光芒,气息暴涨;而“未来剑卫”的黑雾中,竟伸出无数骨爪,如毒蛇般破空而出,直扑林玄识海!
神魂刺痛比之前更甚,仿佛有千万根针同时扎入脑海。
林玄踉跄半步,膝盖几乎触地。
就在此刻,白灵儿突然从他怀里挣出。
她咬破指尖,在掌心画出古老的狐族秘纹,鲜血滴落在林玄后心,瞬间渗入经络。
“用我的神魂……给你镇!”
刹那间,一股温润磅礴的力量涌入识海,如同温泉漫过干涸的土地。
林玄眼前重影渐消,神志清明起来。
他看见雷罚剑灵正拼命捶打他的剑鞘,嘶声大喊:“斩天式!快用刚合成的斩天十三式!这是唯一能斩断因果线的剑技!”
记忆碎片在脑海中疯狂拼接——半月前,在剑冢最深处,他以十块残缺剑技碎片换取了一套传说中的残式《斩天十三式》。
当时只觉晦涩难懂,如今却豁然贯通,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刻在骨头上的印记,与他的剑意完美契合。
“第一式,破云!”
剑光从剑尖迸发,如利刃划开厚重天幕。
“现在剑卫”的血甲被劈出一道裂痕,黑雾里的骨爪也被绞成齑粉。
“第二式,断渊!”
剑势陡转,寒魄剑斩出一道幽深剑痕,空间为之扭曲。
“未来剑卫”的阴影突然凝固,林玄竟在那模糊面容中,捕捉到一丝恐惧——原来未来的自己,也会怕吗?
“第三式,裂星!”
“第四式,碎月!”
“第五式,断江!”
剑式接连不断,每一击都蕴含着他毕生修为与意志。
随着剑招展开,碑灵的脸色愈发苍白,显然承受着巨大反噬。
“第九式,焚天!”
“第十式,灭神!”
“第十一式,葬仙!”
“第十二式,绝道!”
到了第十二式,整座裂谷都在颤抖,地面龟裂,岩浆喷涌,远处山脉接连崩塌。
雷罚剑灵的虚影已近乎透明,仍在嘶吼:“最后一式!必须用完整版才能真正斩断天命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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