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轻笑一声,寒魄剑地离鞘三寸,幽蓝剑光划破空气,竟在虚空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散的霜痕:现在就算天道亲自来压,你的剑意也能顶破天。
林玄静静听着,心中却泛起波澜。
他曾误以为“无我”便是无情,为此压抑情感、疏离亲友,甚至一度拒绝顾青竹拜师。
可今日才懂,所谓“无我”,并非舍弃自我,而是超越小我,将个体之痛融入天地之道,化私情为大义。
就在这时,一阵虚弱的呼唤传来:
林大哥。
声音细若游丝,却牵动了他心底最柔软的一角。
林玄转身,正看见小狐妖扶着命运塔的汉白玉柱,几乎站不稳。
她耳尖的狐毛软趴趴地垂着,原本雪色的裙摆上染了大片淡金——那是她体内的神魂碎片在剧烈震动,即将失控的征兆。
她仰起脸,眼睛里浮着水光,像是盛满了整片星河的倒影:刚才你出剑时,我听见……听见有个声音在说。她伸出手,掌心躺着片指甲盖大的碎玉,正泛着和林玄眉心金印一样的光,是不是……是不是你要记起的东西?
林玄接过那片玉,指腹刚触到纹路,便有段记忆像潮水般涌来——汹涌、猛烈、不可阻挡。
他看见自己站在九重天阙的剑台,云海翻腾,星辰低垂。
怀中抱着个裹着狐裘的小女娃,她不过五六岁年纪,眼瞳如琥珀,脸颊冻得通红,手里攥着半块玉,哭着说:青玄哥哥,我怕黑……你能陪我一会儿吗?
那时的他,还是青丘一族公认的“剑道奇才”,尚未经历背叛、封印与轮回。
他蹲下身,将少女轻轻搂住,用自己的外袍替她裹紧:不怕,我在。
只要你说‘回家’,我就带你回去。
那块玉,是他以本命精血祭炼的信物,一半给了她,一半留在自己心头。
后来战乱起,天帝下令清洗异族,青丘覆灭,阿璃失踪,他也因此被诬陷为叛徒,打入剑冢囚禁三千载。
是阿璃。林玄哑着嗓子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不成调。
白灵儿的瞳孔猛地缩成竖线,狐耳剧烈抖动,泪水瞬间滑落:你……你想起来了?
他点头,”
因为他知道,一旦记起,就必须面对那段血火交织的过去;一旦记起,就意味着必须再次承担那份未能守护的责任。
风突然大了。
命运塔的铜铃被吹得叮当乱响,林玄的衣摆猎猎翻卷,发丝飞扬间,眉心金印骤然炽亮。
他抬头时,正看见原本被剑意撕开的云缝里,有金光像熔了的金汁般倾泻下来。
那光太亮,刺得人睁不开眼,可那股压得人喘不过气的威压却骗不了人——是天道的味道,比三百年前他被封印时更冷、更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审判之意。
退到我身后。林玄反手将白灵儿护在臂弯里,动作轻柔却不容抗拒。
天问剑自动出鞘,悬浮在他身侧嗡鸣,剑身青光流转,似有万千剑意蓄势待发。
顾青竹的手按上了剑柄,脚步前移半步,与师尊并肩而立。
雷罚剑灵的身影从寒魄剑里完全显化,周身腾起幽蓝火焰,将逼近的金光逼退数寸。
云缝裂得更大了。
先是一只脚踩破云层,玄色绣金的靴底沾着星屑;接着是垂落的冕旒,每一粒珍珠都映着万域众生相;最后是那张被金纹半遮的脸——不是镜像,不是投影,是真正的天帝。
他站在云端,衣袂不动,目光扫过众人时,连命运塔的基石都发出了龟裂的声响。
那是一种源自规则层面的压迫,仿佛天地本身都在臣服于其威严。
林青玄。天帝开口,声音像无数道雷同时炸响,震荡着每一个人的灵魂,三千年了,你终究还是不肯学乖。
林玄握着天问的手紧了紧。
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剑元在沸腾,经脉如江河奔涌,丹田似火山喷发。
眉心的金印烫得几乎要烧穿皮肤——那是被封印的剑神之力在苏醒,是三千年来积攒的不甘与抗争,在这一刻尽数释放。
他望着云端的身影,忽然笑了:学乖?
那多没意思。
这一笑,洒脱至极,也决绝至极。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剑鸣,像是千万把古剑同时拔鞘。
而在所有人看不见的剑冢深处,那座埋着上古剑神遗骸的地宫,正有一道比星辰更亮的光冲上天际——那是林玄作为守墓人,三千年间用任务奖励一点点修复的剑神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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