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斯内普黑袍翻滚地踏入教室时,整个教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羽毛笔滚落的声音。赫敏的手指停在《黑暗力量:自卫指南》的目录页上,眉头紧锁。艾莎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桌沿,节奏平稳得像在默诵某段咒语的音节。
“卢平教授……身体不适,”斯内普的声音像地窖里渗出的寒气,“暂时无法上课,今天由我代课。”他的目光扫过教室,在哈利空着的座位上停留了一瞬。
罗恩低声嘟囔:“我敢打赌他又给卢平下毒了!”赫敏刚要反驳,却看见艾莎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讲台阴影里,斯内普的魔杖尖正闪着危险的光。
“在你们浪费了半个学期玩耍那些滑稽的黑魔法生物后……”斯内普的黑袍扫过讲台,“终于该接触些真正危险的内容了。”
罗恩的巧克力蛙在掌心渐渐融化成黏糊糊的一团。十分钟过去了,斯内普只是来回踱步,用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轻柔声音继续着:“……当然,以你们贫瘠的脑容量,能否理解还是个问题……”
赫敏的羽毛笔悬在羊皮纸上空,墨水滴出一个小黑点。西莫的课本滑到地上,发出惊雷般的声响。
“有什么迫不及待要分享的吗,斐尼甘先生?”斯内普突然转向他,“还是说你觉得我的讲课配不上你宝贵的注意力?”
就在这时,教室门被猛地撞开。哈利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袍子沾满草屑,光轮2000的尾端还在走廊上晃动。
“波特。”斯内普的声音瞬间结冰,“看来魁地奇让你忘记了如何看钟表?”
“对不起,教授,但……卢平教授呢?”
“格兰芬多扣十分。”斯内普的狞笑着,“为你的迟到,以及……”目光扫过哈利的扫帚,“把玩具看得比学业重要——坐下!”
哈利慢慢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了下来。斯内普环视着全班同学。
“在波特打断我之前,我说到关于你们所学过的内容,卢平教授没有留下任何记录——”
“对不起,先生,我们学了博格特、红帽子、卡巴和格林迪洛,”赫敏敏捷地说,“正准备开始学——”
“安静,”斯内普冷冷地说,“我没有提问。我只是批评卢平教授的教学缺少章法。”
“他是教过我们的最棒的黑魔法防御术课老师。”迪安·托马斯大胆地说,其他同学也纷纷小声表示赞同。斯内普看上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气势汹汹。
“你们太容易满足了。卢平教授并没有给你们增加什么负担——我认为一年级学生就应该有能力对付红帽子和格林迪洛了。今天我们要讨论——”
哈利注视着他哗哗地翻着课本,一直翻到最后一章,他知道他们肯定还没有学到。
“——狼人。”斯内普说。
赫敏突然举起手:“教授!按照教学计划我们应该学习欣克庞克!”
“格兰杰小姐,”斯内普的声音甜腻得可怕,“难道你觉得比教授更懂课程安排?”他环视教室,“现在,谁能告诉我,如何识别狼人?”
赫敏的手立刻举了起来。
“啊,万事通小姐。”斯内普的嘴角抽搐着,“但这次我要请……其他人回答。”他的目光扫过缩起脖子的纳威,“隆巴顿?”
“我、我不知道……”
“令人震惊。”斯内普的黑袍翻涌,“看来卢平教授的教学成果和我预期的一样……精彩。你们有谁能告诉我,狼人的瞳孔是什么形状?”
赫敏的手举得更高了,椅子都跟着前倾。
“我没有问你!”斯内普突然提高音量,“还是说‘万事通’的称号让格兰杰小姐你,觉得可以多管闲事了?”斯内普拖长声调,将这个词念得像是某种传染病名称。
后排几个格兰芬多发出窃笑。艾莎的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划出一道尖锐的折痕。
“教授,”她的声音清亮得像水晶碰撞,“我很好奇……霍格沃茨什么时候把‘知识渊博’划进了扣分项?‘万事通’这个称呼又是怎么成为贬义词的?”她抬起头,露出赫奇帕奇招牌的温和微笑,“难道在霍格沃茨,知识是需要道歉的东西吗?”
“教授,如果‘通晓万事’是种过错……那霍格沃茨的校训不如改成‘无知者无畏’?如果求知欲是缺点,那您更欣赏什么样的学生?”艾莎合上课本,动作优雅得像在整理一副扑克牌,“是那些连课本都懒得翻的人吗?”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迪安·托马斯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哈利目瞪口呆地看着艾莎——他从没见过有人敢这样和斯内普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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