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当她们终于出现在赫敏家整洁温馨的客厅时,格兰杰夫妇脸上洋溢着毫不掩饰的喜悦。
“哦,亲爱的!看到你们真是太高兴了!”格兰杰夫人张开双臂,同时热情地拥抱了两人,“我们还以为这个假期你们不回来了呢。怎么比原定晚了几天?本来连圣诞晚餐都给你们准备好了,结果一直等到今天——都26号了……是学校还有什么事情没处理完吗?还是说——”她的语气中带着关切与好奇,“你们两个这几天偷偷跑去哪儿玩啦?”
赫敏似乎还沉溺在某种恍惚的、只有她们知道的、三天又一夜的回忆里。听到母亲的询问,她几乎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飘忽:“在书房……嗯,大多时间是……”
客厅里瞬间安静了一秒。
格兰杰夫妇脸上的笑容凝固了,变成了纯粹的困惑。格兰杰夫人眨了眨眼,试图理解这个突兀的答案:“什么书房?亲爱的,我是问你们这几天……去了哪里?度假?还是……”
赫敏猛地回过神,脸颊“唰”地一下变得通红,仿佛能滴出血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眼神慌乱地闪烁了一下,急忙找补,声音比平时高了一个调:“没在哪里!在……在理查德庄园!”
旁边的艾莎全程屏息凝神,坐姿端正得仿佛在接受麦格教授的审视,指尖悄悄抠着沙发布料的纹理,根本不敢抬头去看格兰杰夫妇的表情,“确实……我们是……在进行……嗯,一些……必要的……学术交流。大多数时间都在……书房。”
幸好,格兰杰先生似乎自动为女儿奇怪的回答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他推了推眼镜,脸上露出恍然大悟的、略带责备的慈爱表情:“哦!早说嘛,原来是理查德庄园的书房。学术交流是好事,但假期也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看看你们,好像都没怎么睡好的样子。”
这个完美的误解让赫敏暗自松了一口气,但“书房”和“没怎么睡好”这两个词组合在一起,又让那刚刚褪去一点的红色再次汹涌地漫上她的脖颈。她含糊地“嗯”了一声,飞快地点点头,恨不得把脸埋进面前的茶杯里。
艾莎也终于敢小幅度的点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我们……会注意的,格兰杰先生。”
格兰杰夫人似乎接受了这个说法,但还是略带嗔怪地看了女儿一眼:“真是两个小书呆子。好了好了,回来就好。中午想吃什么?我买了一些你们爱吃的水果……要不你们先回房休息会儿?”
赫敏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拉着艾莎逃进了自己二楼的卧室。门一关上,她立刻背靠在门板上,长长地、颤抖地吁出一口气,脸颊上的红晕还未消退,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腔。
“梅林啊……我差点……我刚刚差点就说漏嘴了……”她捂着额头,又是后怕又是羞窘地低声哀叹。
艾莎看着她这副罕见的、惊慌失措又可爱至极的模样,绷紧了的神经也不由得松弛下来,唇角微微上扬,伸手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没关系,过去了。你爸爸妈妈相信了。”
在熟悉的、充满安全感的气息包裹下,赫敏的紧张感渐渐消散。劫后余生的庆幸,与眼前人近在咫尺的温柔,让她心底某种躁动悄然苏醒。她迎上艾莎的视线——那双总是清澈沉静的眼眸正深深注视着她,盛载着几乎满溢的爱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被这私密氛围悄然点燃的火苗。
气氛瞬间变得微妙而粘稠。
赫敏的心跳再次加速,但这次不是因为惊慌,而是因为一种蠢蠢欲动的渴望。她下意识攥紧了艾莎胸前的衣料,主动吻了上去。
这个吻带着点安抚的意味,但很快变得缠绵而深入。艾莎温柔地回应着,手臂环住她的腰肢,将她更紧地压向自己。她们交换着温热的气息,仿佛要将对方的气息彻底融入自己的骨血里,暂时忘却了门外的一切。
就在她们吻得难分难解,赫敏甚至动情地发出了一声细微嘤咛的瞬间——
“叩叩叩。”
轻轻的敲门声如同惊雷炸响在两人耳边。
下一秒,卧室门被直接推开了!格兰杰夫人端着一盘切好的水果,笑容温和地站在门口:“赫敏,艾莎,我给你们拿了点水……”
话音戛然而止。
格兰杰夫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冻结,瞳孔微微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房间里几乎紧贴在一起、嘴唇湿润红肿、明显刚刚在进行某种亲密活动的两个女孩。
时间仿佛凝固了。
赫敏和艾莎像被施了全身束缚咒一样猛地分开,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迅速涨得通红,简直不知所措。
格兰杰夫人脸上的表情从震惊、茫然到最终化为一种极度复杂的恍然。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她只是动作有些僵硬地、机械地走进来,将水果盘放在了书桌上,眼神飘忽地不敢再看她们,然后用一种梦游般的语气喃喃道:“……果……你们……吃……”
说完,她几乎是同手同脚地、恍惚地转身走了出去,甚至还轻轻地带上了门。
卧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赫敏整个人都石化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完了”两个字在疯狂刷屏。
艾莎也僵在原地,脸色苍白,下意识地握紧了赫敏冰凉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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