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考官的声音在考舍长廊里回荡,像一柄钝刀刮过青石:“沈明澜——入东首第三案!”
话音落,四周骤然一静。
他脚步未停,月白儒衫掠过长廊石柱的刻纹,玄带如刃,切开凝滞的空气。右臂深处那道旧伤忽地抽搐,似有寒针顺着经脉爬行,直抵文宫。太极符印微震,十二玉柱齐鸣,浩然长虹在识海边缘翻涌,几乎要破体而出。
不能现。
他指尖一压腕脉,文气逆走《考工记》中“机关锁心诀”的第七转,将那股躁动压回识海深处。玉佩贴着胸口,温润如常,无人察觉其下暗流奔涌。
九宫格文脉图在识海铺展——以《周礼·匠人》为基,将考场划为井字。东首第三案,正处“离位”,火煞之眼。地脉阴气自地砖缝隙渗出,与案上寒鸦墨笔的青光共振,频率与昨夜纸条所载毒发时刻完全吻合。
果然是局。
他缓步前行,目光扫过案台。乌木案角,一道极细凹痕横贯其上,形如锁扣,纹路内隐有墨色残留。袖中文气轻扫,系统瞬间反馈:【墨家“锁心扣”机关触发纹,曾受外力强行开启】。
不是新刻。
是昨夜那乞儿?还是……更早之前就有人动过此案?
他不动声色,指尖在袖中轻捻,一缕文气如丝,悄然缠上笔帽螺纹。七巧笔匣构造图在识海推演至第三遍,置换角度、震动力道、文气承接路径已精确到毫厘。只待午时三刻,日影移位,便以文气震开笔帽,换入无毒笔芯。
“解元大人,请上座啊。”
左侧书生冷笑出声,话音未落,袖口一抖,墨汁泼洒而出,直溅向他衣角。
文气凝于袖口,化作无形屏障。墨滴未及触布,便如遇风墙,滑落于地,在青砖上洇开一团漆黑。
他抬手整袖,动作从容,仿佛只是拂去尘埃。
右侧考生立刻接腔,声调拔高:“抄袭之徒,也配执笔策论?莫非还想窃他人文章,登金榜题名?”
哄笑声起。
他终于抬眸,目光如刀,扫过四周。唇角微扬,朗声道:“诸君对《文选》如此熟稔,竟连‘抄’字都读得这般用力——不知是抄得多了,还是心虚久了?”
语出,四座皆哑。
《文选》有言:“抄者,掠也。”此“抄”非今世“抄袭”之意,而是剽掠、夺取。他借古义反讽,既显学识,又将“抄袭”二字反掷回去,直指对方心虚。
那书生脸色涨红,张口欲辩,却见沈明澜已落座,脊背挺直如松,目不斜视,竟无半分慌乱。
监考官冷眼旁观,手中名册翻页加快,铜铃声催促后续考生入座。一名戴金丝眼镜的副官立于廊柱阴影处,笔尖悬于册上,忽地一顿。
他腰间墨家机关锁轻震,似有感应。
袖中,沈明澜收存的那枚齿轮微微发烫,与锁扣产生一丝极弱共鸣。副官眸光一闪,低头疾书,墨迹未干,已将“沈明澜”三字旁勾出一道细线,如蛇尾盘绕。
日晷铜针的影子缓缓移动,斜斜指向东首第三案。
系统界面无声浮现:【警告:寒鸦墨笔毒素激活进度37%,地脉阴气增幅中,预计午时三刻毒性达峰值】。
他闭目。
不是静心,是调息。
《庄子·养生主》浮上心头:“彼节者有间,而刀刃者无厚;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其于游刃必有余矣。”
文气如刃,沿经脉游走,剖开滞涩,重塑韧性。右臂旧伤处,那股锯齿般的钝痛被层层剥离,化作细流汇入文宫。十二玉柱频率渐稳,浩然长虹沉入识海深处,如剑归鞘。
表面看去,他不过是在凝神定气,准备执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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