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怀州再问一遍:“什么时候走?”
刑沐在这种时候不太能诡辩,只能和上次家丑外扬一样实话实说:“还……没定。”
“是时间没定,还是没定去不去?”
刑沐的背凹下去,又拱上来,哆哆嗦嗦没说出话来。
陶怀州给刑沐降低了难度:“时间没定,说1,没定去不去,说2。”
“2……”
二人几乎是同时发现,这种时候,他们的交流反倒最有效。
尤其是刑沐发现,平时在交流中讨不到好处的陶怀州到了这种时候,反倒能把好处连本带利地讨回去。
陶怀州拖着刑沐的腰后退一小步。
她双手撑在案台边,上半身自然而然往下塌陷。
“有哪些考虑因素?”陶怀州并不像刑沐以为的游刃有余,但交流的诱惑力对他来说太大了。
刑沐恨得牙痒痒。
在足疗店,她作为小刑,请教陶总,陶总驴唇不对马嘴地给她整出个“异地恋”。
现在她是个“出轨”的女人,他又把陶总的派头端出来了?
刑沐没好气:“没有12345吗?”
“好,”陶怀州当真,“我来给你列。”
刑沐心理上觉得陶怀州神经病,但身体在他这种“道貌岸然”的交流中抖得越来越像筛糠。“变态,”她再也不叫他乖乖了,“我改天……请你喝咖啡,好不好?”
换言之,改天聊,现在放过她。
“不好。”陶怀州不上当。
曲线救国未果,刑沐直截了当:“我扶不住了……”
她汗湿的掌心在案台边频频打滑。
“别扶了。”陶怀州将刑沐的上半身揽直,好一副办法总比困难多的模样。
他一条手臂斜斜揽到她的肩就足够用,另一手还能优哉游哉地从她的身前往下搓。
所以他的办法,只会让刑沐更困难。
刑沐花里胡哨的语气助词卷土重来。二人身高差得多,即便陶怀州尽力降低他的高度,刑沐仍只有前脚掌能着地,整个人和悬挂差不多。
和之前比,不算深。
但太刁钻了。
刑沐两只手像溺水一样扑腾,却再也够不到像岸边一样的案台边。
她只能垂下来,往后抓陶怀州的大腿。
一开始,她的掌心和他之间的汗是粘的,能抓住。她缓上一口气,以攻代守:“你和你爸妈……还好吗?”
假如交流是一问一答,她宁可她问,他答。
至今,她对他家庭的了解,仍仅限于在邻市的快捷酒店里,他说他爸妈骗了他。
“不好。”陶怀州不介意是问是答。
只要刑沐问,他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妈生下我没多久,产后抑郁症,跟我爸离婚了,一走了之。我爸带我找了她二十八年,找到了,但她不记得我们了。这个故事你听听就好,因为它只是个故事,假的。真的是什么样,我也不知道。”
刑沐的共情能力并不强,毕竟,连她的父母都不值得她共情。
她听陶怀州讲完整个故事,内心并没有太大起伏。是,他是可怜的孩子。但比他可怜的孩子,多的是。
直到她听他说“假的”,她皱了眉。
怎么还带反转的?
所以他爸妈自从他出生就骗了他?所以自从他牙牙学语、蹒跚学步,他就生活在假象中。
刑沐的身体掉不了队——被陶怀州掌管着,出入、进退,不论本质上是不是被操控,至少表面上旗鼓相当。
但她喘着,哼哼着,语言加不了塞,明明陶怀州讲完故事后,给她留了发言的时间,她心有余而力不足。
陶怀州也不介意自说自话:“南六环的房子,是我和我爸在住,留给他,我搬出来。”
刑沐千难万难搭句话:“搬到哪里?”
陶怀州惊喜:“还在找。”
惊喜的结果是对刑沐不遗余力。
刑沐这不是好人没好报了吗?搭句话,把自己搭进去。“有哪些……”她借用陶怀州的用词,“考虑因素?”
就让他自己长篇大论好了!
陶怀州却陷入了沉默。
他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站不住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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