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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金箔迷局（第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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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子安面露难色：“这…仪象台乃国之重器，非圣旨不得入内。”
“既如此，老夫明日请旨便是。”狄公目光如炬，“杨大人似有顾虑？”
“不敢。”杨子安躬身，“下官只是依律行事。”
狄仁杰在崔府又盘桓片刻，方打道回府。途中，他绕道洛阳南市，寻访一位专研香料的胡商。
那胡商嗅过狄公带来的香炉灰烬，肯定道：“此香名为‘梦萦’，由西域传入，用料珍稀，价值不菲，非寻常人可得。”
狄仁杰谢过胡商，刚回府邸，李元芳已候在堂前。
“大人，司天台记录显示，崔侍郎三日前曾到访，与杨子安密谈多时。而杨子安昨夜行踪不明，无人佐证。”
狄仁杰拈须沉吟：“元芳，你如何看待此案？”
李元芳皱眉：“现场门窗紧闭，凶器埋于花下，似是外人行凶。然密室图纸、异香金箔，又显另有隐情。”
狄公微笑：“你已见关键。此案表象简单，内里错综复杂。崔继恩掌皇陵修缮，杨子安司天象历法，二人何以关联？那幅失踪的《牡丹仕女图》，又在其中扮演何等角色？”
次日清晨，狄仁杰奉旨前往司天台。水运仪象台高耸入云，齿轮交错，铜壶滴漏，精准记录着天时运转。
杨子安陪同在侧，详细解说仪象台构造。狄仁杰看似随意地问道：“听闻前朝曾有异人，能在仪象台上预推天象变异，不知真伪？”
杨子安面色微变：“天象玄奥，岂是凡人可测？”
狄仁杰行至一精密齿轮组前，忽见夹缝中有一片金箔，与崔继恩手中如出一辙。他假作无意，以袖掩手，取金箔藏之。
“杨大人，崔侍郎前日来此，所为何事？”狄公突然发问。
杨子安措手不及：“这…崔侍郎是为请教历法推算，以定皇陵吉位。”
“原来如此。”狄仁杰颔首，不再追问。
离开司天台，狄公直赴宫中藏书阁，查阅前朝画作名录。果然，《牡丹仕女图》赫然在列，旁有小注：“神龙元年，赐崔继恩”。
“此画竟是御赐之物。”狄公若有所思。
当夜，狄仁杰独坐书房，将连日所得线索一一陈列：金箔、异香、密室图纸、失踪古画、仪象台金箔、御赐记载…种种线索，似杂乱无章，却又隐隐指向某个方向。
三更时分，他忽闻窗外细微响动。李元芳破门而入：“大人小心！”
一道寒光自窗外射入，直取狄公面门。李元芳剑出如龙，将暗器击落，乃是一枚牡丹形飞镖。
狄仁杰临危不乱，缓步至窗前，只见庭院空寂，月色如水，唯有远处传来淡淡异香，与崔府所闻如出一辙。
“元芳，不必追了。”狄公拾起牡丹镖，见镖上系一纸条，书曰：“止则生，进则死。”
李元芳愤然：“贼人胆大包天，竟敢威胁朝廷命官！”
狄仁杰却微笑：“狐狸尾巴露出来了。”
次日，狄仁杰称病不朝，闭门谢客。暗地里，却命李元芳暗中查访洛阳城内能工巧匠，询问金箔来历。
三日后的黄昏，李元芳带回关键消息：城西老金匠辨认出金箔乃宫中特制，专用于装裱前朝御画。
“《牡丹仕女图》…”狄仁杰拈须沉吟，“元芳，你随我夜探崔府。”
是夜无月，崔府已被封禁，四下寂然。狄公不举灯烛，借微弱星光，再入崔继恩卧房。
他径直走向暗室，在墙角仔细摸索。忽然，指触一凸起，轻轻按下，另一暗格悄然开启，内有一卷画轴。
“果然在此。”狄公展开画轴，正是那幅《牡丹仕女图》。
画中仕女手执牡丹，姿态婀娜，然细观之下，仕女眼中似有泪光，手中牡丹花色暗红如血。
李元芳举灯近照，不禁低呼：“大人，这画中牡丹似有文字！”
狄公细看，见牡丹花瓣由极微小字组成，录着诸多姓名及数字。
“这是…账簿！”狄公瞳孔收缩，“贪墨军饷的罪证！”
突然，室外脚步声起，数名黑衣人破门而入，刀光凛冽。
李元芳拔剑相迎，独战群敌。狄公却镇定自若，将画轴小心卷起藏入怀中。
正当激战之际，门外火把通明，洛阳县令率官兵涌入，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服毒自尽。
“下官接密报，言有贼人潜入崔府，特来护卫狄大人！”县令躬身道。
狄仁杰目光如炬：“县令来得正好，速速清理现场，验明这些贼人身份。”
回到府邸，狄公连夜解析画中密账。天明时分，他已理清头绪：此账记录着一庞大贪污网络，涉及军饷、皇陵修缮款项，乃至水运仪象台的维护资金。崔继恩、杨子安皆列其中，然账目显示，崔继恩近期欲向朝廷告发，故而遭灭口。
“元芳，你速往宫中，请圣旨缉拿杨子安。”狄公下令。
李元芳领命而去。然不过半个时辰，他匆匆返回：“大人，杨子安已失踪！”
狄公长叹：“棋差一着。然洛阳城防严密，他插翅难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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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此时，侍卫通报，杨子安求见。
狄公与李元芳对视一眼，皆感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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