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眼,慕清绾抬手挡了一下,肩上的重量几乎压得她膝盖发软。谢明昭的头歪在她颈侧,呼吸断断续续,像风中残烛。她没停,一步一步踩过皇陵出口的石阶,脚底传来地面微颤的余波——那阵法还在运转,只是暂时被她的血镇住。
怀里的残卷贴着胸口,温热未散。她知道那是凤冠碎片在回应某种逼近的危机。
刚转入御书房偏殿的廊下,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寒梅暗卫押着一个满脸风霜的男子进来,那人双手反绑,粗布外袍沾满泥尘,怀里竹筒剧烈震动,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拼命要破壳而出。
她一眼认出那竹筒上的南疆刻纹。
“打开。”她声音很轻,却没人敢迟疑。
侍卫撬开竹筒瞬间,一道金线般的蛊虫窜出,直扑谢明昭方向。慕清绾手腕一翻,指尖划过左腕疤痕,血珠飞溅,在空中凝成一道淡红弧线。蛊虫触到血雾,猛地僵住,落地即化为灰烬,尾部夹着一封油纸信。
她接过信,拆开。
字迹潦草,用的是镇国公府秘传的暗语,但她看得懂:“蛊人阵成于婚典,执棋者血祭天门。”
空气仿佛沉了一寸。
她将信纸按在案上,指尖用力,纸角微微卷起。这不是恐吓,是宣告。对方已经不打算藏了。大婚之日,不是喜事,是杀局。三百名血亲献祭母蛊,而她,是最后一味药引。
窗外忽有鹰唳撕裂长空。一只信鸽坠落在檐角,腿上缠着半截染血的布条。侍卫取来,她展开一看,白芷的字迹跃入眼帘:
“子母蛊反噬已至七窍渗血,需执棋者心头血七日内连取三次,方可缓其神志溃散。若不来,他将成傀。”
她闭了闭眼。
两份情报如同铁钳,从内外同时收紧。一边是谢明昭命悬一线,若不及时压制蛊毒,不出七日,他会彻底失控,甚至亲手伤她;另一边是南疆密信直指婚典为祭坛,她若离京,便是落入调虎离山之局。
可若不去呢?
她低头看向榻上的人。谢明昭双目紧闭,唇色发青,胸前龙纹玉佩黑得如同焦炭,袖口那道金线蛊纹已蔓延至肩胛,边缘泛着死气的灰白。她伸手探他脉门,指尖刚触及皮肤,凤冠碎片骤然发烫,烫得她掌心一缩。
它在预警。
不是错觉,不是幻觉。玄水阁的气息正在逼近,或许早已潜入宫中。
她转身走向书案,取出前世相府密档中的一页残页,与南疆密信并列摊开。目光扫过那些扭曲的笔画,她忽然记起——前世此时,根本没有这封信。没有商人,没有信鸽,谢明昭是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暴毙于太和殿前。
变数,是她带来的。
因为她提前破了假孕案,因为她毁了沈婕妤体内的子蛊,因为他们闯入皇陵触动了兵符机关。她的每一步都在打乱对方的节奏,逼得他们提前出手。
所以这封信,是真的。
她抬起头,望向窗外渐亮的天色。云层厚重,压着宫檐,像一场迟迟不下却注定降临的暴雨。
“传令。”她开口,声音不高,却清晰穿透殿内寂静,“调三队精骑待命,封锁各宫门出入记录,任何人不得擅自传递文书进出。”
寒梅暗卫抱拳领命,退下。
她又提笔蘸墨,写下一纸密令:“江南白芷,稳住地牢老者,勿轻举妄动,待我亲至。切记,不可放走任何南疆来使。”
写完,她将密令封入铜管,交予心腹暗卫。
这时,榻上的人忽然动了一下。谢明昭的手指蜷了蜷,喉咙里滚出一声模糊的音节,像是在叫她名字,又像是痛苦的呻吟。她走过去,蹲下身,握住他冰冷的手。
玉佩再次发烫。
她另一只手抚上自己左腕的菱形疤痕,轻轻一press,血珠渗出,滴入他唇缝。那一瞬,他眉心皱了一下,呼吸略平缓了些。
她看着他,低声说:“这次,换我替你走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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