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绾将铜牌收入袖中,指尖尚存香灰的微涩。她转身迈出祠堂门槛时,天边已透出青灰,风自荒府残檐间穿行,吹动狐裘下摆。谢明昭紧随其后,龙纹玉佩在掌心微微震颤,似有低鸣潜伏于血脉深处。白芷落在最后,银针仍藏于指缝,目光扫过石狮底座残留的蓝色粉末——那粉已干涸,却依旧泛着死寂的幽光。
“南疆蛊师说的地牢入口,就在府西断墙之下。”她开口,声音压得极低,“他昨夜已探过,通道未塌,但有蛊纹残阵。”
慕清绾点头,足尖轻点地面,凤冠碎片贴着左腕疤痕发烫。她闭眼一瞬,再睁时眸色沉静:“有活气,极弱,在地下三丈。不是守卫,是囚徒。”
三人不再言语,沿着倾颓回廊疾行。荒草没膝,碎瓦硌脚,行至西角,一道裂开的断墙后,露出半掩的石阶,边缘刻着残月纹,纹路中央嵌着一块褪色血玉,早已干枯如尘。
南疆蛊师不知何时现身,蹲在石阶前,抬手割破掌心,鲜血滴落血玉之上。玉面微亮,一道暗红纹路自裂缝蔓延而出,如蛛网般铺展。他手指划过其中一条路径,低声:“这是当年我被拖下去时,用指甲刻下的记号。只有这一条能走。”
慕清绾俯身,凤冠碎片轻触地面。一股微弱的血脉牵引自地底传来,不似敌意,反倒像某种沉睡的呼应。她站直身子:“走。”
谢明昭当先踏下石阶,玄铁靴踩上第一级时,空气中浮起一丝腐腥。阶梯陡峭,石壁湿滑,每一步都似陷入泥沼。行至中途,慕清绾忽觉胸口一滞,凤冠碎片骤然发烫,她抬手按住,低声道:“有蛊虫埋伏,但已死多年,只剩壳。”
白芷从怀中取出一只小瓷瓶,倒出些许药粉洒向两侧石缝。粉粒触壁即燃,幽蓝火焰窜起片刻,映出墙上密密麻麻的蛊纹刻痕,皆指向深处一扇锈蚀铁门。
“那是镇国公府旧日刑房。”南疆蛊师冷笑,“后来成了炼蛊的坑。”
铁门半塌,门轴断裂处爬满黑霉。推门刹那,一股冷风扑面,夹杂铁锈与腐肉气息。甬道深不见底,两侧囚室空荡,唯有尽头一间,铁栏未毁,内里黑影蜷缩,手腕脚踝俱锁玄铁镣铐,链身粗如拇指,末端钉入石壁。
慕清绾走近,脚步未停。距铁栏三步,她忽然止步。
那黑影动了。
不是挣扎,而是极其缓慢地抬起头,脖颈发出骨骼错位的轻响。一张苍老面孔浮现于昏暗中,须发皆白,双目紧闭,眼窝凹陷如枯井。
白芷上前半步,以古调低语:“梅开几度?”
黑影猛然睁眼。
瞳孔灰白,无焦无神,却准确转向声源。他张口,嗓音如砂石磨砺:“二度未归……血引何在?”
白芷呼吸一滞。这是医蛊传人之间失传多年的暗语,唯有同门才知对答。
她再问:“谁种你刺青?”
“父师……沈寒山。”老人艰难抬起右手,颤抖着扯开衣领。颈后皮肤溃烂,但依稀可见一朵梅花刺青,颜色黯淡,边缘发黑,如同即将熄灭的余烬。
白芷猛地攥紧银针。
这是她父亲的师弟。也是二十年前失踪的南疆医蛊传人之一。
慕清绾盯着那刺青,凤冠碎片突然灼痛。她迅速抽出腰间短刃,抵住老人咽喉:“若为长公主所控,此刻便发作。”
老人不动,只缓缓掀开左袖。臂上赫然一道菱形疤痕,与慕清绾手腕上的印记完全相同。
“执棋者之血……我也曾试过。”他沙哑道,“长公主说,你们都是钥匙,但只能留一把。”
白芷咬牙,银针已刺入其颈后三寸。针尖挑破皮肤瞬间,数十枚黑色虫卵自皮下涌出,蠕动欲钻。慕清绾抬手,凤冠碎片凌空一划,炽热金芒闪过,虫卵尽数化为焦灰。
“尸蛊。”白芷收针,声音冷硬,“以活人养死蛊,待其心脉将绝时唤醒,可操控尸身作战。他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
老人喘息加重,唇角溢出血沫:“我没死……是因为我还记得一件事。”
“什么?”慕清绾问。
“母蛊不在昆仑。”他艰难喘息,“而在皇陵地宫最底层。那里有座青铜祭坛,三百血亲的命格已刻入阵眼。戌时三刻,门启之时,便是它苏醒之刻。”
谢明昭眼神一凛。
这时间,正是沈婕妤每月取血的时刻,也是长公主集齐祭品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白芷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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