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落在石桌上,茶杯已凉透。慕清绾的手还搭在谢明昭掌心,指尖微动,像是察觉到什么。她缓缓睁开眼,目光越过满地花瓣,望向北方天际。
云层正从四面聚拢,颜色发暗,边缘泛着铁灰。那不是雨云,也不是雾气,而是空中裂开一道看不见的口子,把光都吸了进去。
谢明昭站起身,手按在腰间剑柄上。他没说话,只是低头看了眼怀中贴身收着的龙纹佩。玉佩原本温润,此刻却冷得刺骨,表面浮起一层细密黑丝,像蛛网缠住了龙睛。
“昆仑山冷。”他低声说,“这玉佩给你暖手。”
他将玉佩递出。慕清绾没有接,只抬起手,指尖轻触那块玉石。凤冠碎片在她左额隐现,一丝金光渗出,与玉佩相碰时发出轻微震响。两人同时皱眉。
“它在动。”慕清绾说。
谢明昭点头。“母蛊还没死。玄水阁总坛藏在昆仑腹地,他们想重启阵法。”
慕清绾收回手,转身走向院角拴马处。黑马安静立着,鞍鞯齐备,像是早知今日要出发。她翻身上马,左手按在胸口,那里有凤冠碎片化成的印记,隐隐发热。
“你不必去。”谢明昭站在原地说。
“我知道。”她回头看他,“但我必须走。”
风忽然大了。海棠树剧烈晃动,整片花影被卷上半空,朝着北边飞去。谢明绾一扯缰绳,马蹄扬起,踏过落花碎影,冲出院门。
谢明昭紧随其后。两人沿官道疾行,身后尘土未落,前方山路已现。古道蜿蜒入林,两侧松柏高耸,枝叶交错如盖,阳光只能漏下几点斑驳。
行至半山,龙纹佩越来越沉。谢明昭伸手探入怀中摸了三次,每次取出时脸色都更白一分。他看见玉佩上的黑丝在蔓延,已经盖住半条龙身。
慕清绾察觉身后动静放缓,勒马回望。“你还撑得住?”
“能。”他说,“别停。”
话音刚落,地面微微震动。草皮下有东西滑动,苔藓鼓起细长波纹,一路向他们脚下延伸。慕清绾抬手欲催动凤冠之力,忽听左侧林中一声锐响。
金属破叶声划破寂静。
一道人影跃出,白衣带血,剑尖挑着一只通体漆黑的虫子。那虫背生双翅,腹部胀大,尾端滴着紫黑色液体。剑光一闪,虫身断成两截,落地即化作脓水,腐蚀出两个小坑。
来人收剑入袖,是白芷。
她站在三步之外,呼吸平稳,手腕翻转时,衣袖滑落一截。一枚梅花刺青露了出来,颜色比往日更深,中心一点红得几乎要滴血。
“此处有蛊阵。”她说,“九曲缠魂线埋在地下,踩中就会惊动群蛊。”
慕清绾盯着那枚刺青。她记得冷宫旧事里提过一句:南疆有种血契之人,以自身精血养蛊,死后魂魄仍可驭虫。那种人最后一代死在百年前,可眼前这刺青的纹路,分明和古籍记载一致。
她没问,只点了点头。
白芷蹲下身,用银针拨开苔藓。底下露出一条暗红色细线,弯弯曲曲向前延伸,每隔七步就有一个节点,形如蛛网。
“这是活阵。”白芷说,“有人在远处操控。我们若强行通过,整片山林都会变成杀局。”
谢明昭翻身下马,走到阵边查看。他拔剑划破掌心,将血滴在线上。血珠滚了一寸便停住,随即倒流回节点中心。
“有人在引诱我们触发。”他说。
慕清绾闭眼片刻,额头凤冠印记亮起。她伸出手,掌心向下悬于阵线上方。金光自指缝溢出,落在地上竟不散开,反而凝成一线,顺着红线反向追溯。
“我能找到主控点。”她说,“但需要时间。”
“我们没有太多时间。”白芷抬头看天,“你看天上。”
三人同时仰头。
高空之中,乌云已结成漩涡状,中心下垂,似有一股力量正在撕扯天地。那不是自然现象,是某种仪式启动前的征兆。
“他们在唤醒母蛊。”白芷说,“如果让他们成功,所有曾被种过子蛊的人,都会失控。”
慕清绾想起皇陵前那些跪下的百姓,想起孩子沙哑说出“记得娘”的声音。她握紧拳头,凤冠碎片在体内震了一下。
“那就不能等。”她说,“我来破阵。”
她抬起左手,指尖逼出一滴血。血珠悬浮空中,慢慢展开,变成一片极薄的光膜。她将光膜覆于阵线上,金光立刻顺线疾走,所过之处红线崩解,化为飞灰。
一步,两步,三步。
金光推进到第七个节点时突然停滞。地下传来低吼,像是有什么东西醒了。白芷猛地抬头,手腕刺青剧烈跳动,她咬牙后退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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