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门在身后合拢,撞击声闷在岩壁里。慕清绾靠着门滑坐在地,掌心血顺着指尖滴到青砖上,砸出一个个暗点。谢明昭躺在她脚边,呼吸浅得几乎看不见胸口起伏。白芷背对着她们,袖子卷起半截,手腕上的梅花刺青已经裂开表皮,渗出血丝。
油灯的光摇了一下。
白芷突然转身,剑尖抵住地面:“这里不是避难所。”
没人说话。声音会惊动什么,谁都不知道。
慕清绾撑着门框站起来,胸口的凤冠碎片发烫。她没去碰它,只低头看了眼谢明昭腰间的龙纹佩——那上面的裂痕比进门前更深了。
“走。”她说。
通道从守夜小屋后方延伸出去,窄而低矮。三人只能一个接一个前行。慕清绾走在最前,手贴着岩壁,指腹蹭过干涸的血痕。这血不是新鲜的,颜色发黑,像是几十年前留下的。
拐过两道弯,前方空间骤然开阔。
大殿呈现在眼前。
正中悬着一幅巨画,画中女子穿素白衣裙,双手被铁链锁在石柱上,眼角有泪。慕清绾脚步一顿。
那是慕清沅。
她的姐姐。
可她记得,姐姐死时穿的是宫装,不是这身囚服。而且……画里的脸太完整了,连眉梢那颗小痣都清晰可见。当年火化后,根本没人能画出这样的细节。
她往前走了一步。
太阳穴猛地一炸。
眼前画面翻转——冷宫烛火晃动,她跪在地上,手里捧着一杯酒。凤冠戴在头上,但已断裂。门外传来长公主的声音:“喝了,就让你安生。”她仰头饮下。毒液烧穿喉咙时,眼角余光看见屏风后走出一个人影。那人穿着素白衣裙,站在长公主身侧,嘴角微微扬起。
是慕清沅。
她没死。她一直活着。她站在敌人那边。
慕清绾踉跄后退,撞上石柱。后脑磕在硬石上,疼得她眼前发白。
“清绾!”谢明昭扶住她肩膀。他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脸色灰败,手却抓得很紧,“那是假的。你姐姐为你挡过刀,她不可能背叛你。”
慕清绾喘着气,手指抠进手臂。她说不出话。那记忆太真,不像幻觉。她甚至记得毒酒的味道,苦中带腥。
“别靠近画像。”白芷突然开口,剑尖指向画布,“这是‘心蛊图’。用执棋者最深的执念喂养,触之即陷。你看她眼角的泪痣——位置偏了三分,笔触断续,是南疆影绘术的手法。活人不会流泪流成那样。”
慕清绾抬头再看。
果然,那滴泪悬在眼角太久,没有下坠的弧度。像是画完很久才补上去的。
“不是真的?”她声音发哑。
“是真的。”白芷说,“但不是事实。它把你心里最怕的东西挖出来,放大给你看。你怕姐姐早就投靠长公主,怕自己这些年坚持的一切都是笑话。这画,就是冲着这个来的。”
慕清绾闭了下眼。
再睁开时,她松开抓着自己手臂的手,站直了身体。
大殿中央是一座青铜鼎,高过人头,四足雕兽首,鼎身刻满文字。那些字不是篆也不是隶,扭曲如蛇行,表面泛着幽光。她走近几步,凤冠碎片贴着胸口震动起来。
“这些字……”谢明昭走到她身边,盯着鼎身,“我在皇陵壁画上见过类似的。归墟守门兽下面,刻的就是这种。”
白芷没靠近。她站在三步之外,剑仍指着画像:“别碰鼎。铭文在动。”
慕清绾眯眼细看。
确实。那些字在缓缓旋转,像水面上的油迹。某个瞬间,四个字拼在一起:**轮回之咒**。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凤冠在震。
这不是记录,是封印。鼎里的东西被压住了,但它还在呼吸。
“母蛊在哪?”她问。
白芷摇头:“不在鼎里。鼎是空的。我闻不到活物的气息。”
“那它是干什么的?”
“祭器。”白芷说,“用来烧东西的。烧记忆,烧执念,烧执棋者的命。”
慕清绾看向画像。
画中的慕清沅依旧垂泪,可她现在知道,那不是姐姐。那是长公主想让她相信的姐姐。
她一步步走向鼎前,伸手摸上铭文。
指尖刚触到铜面,脑海中又闪出画面——
她站在冷宫外,手里拿着钥匙。门开了,里面没有人。只有地上一滩血,和一只断裂的金步摇。她捡起来,发现上面刻着“清沅”二字。她哭着把步摇埋进海棠树下。第二天,树开了花,花心有一滴红,像血。
那是假的。
她从未在海棠树下埋过步摇。那只步摇,是她在长公主府搜出来的时候,就已经碎了。
这些记忆,是被人塞进她脑子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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