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葫芦残留的气息再次起了作用,或许是王校尉体内的蚀力还未积累到爆发的临界点,他的躁动在持续了一小会儿后,又慢慢平息了下去,只是呼吸变得更加粗重紊乱,仿佛在与体内的什么东西艰难地搏斗。
几人松了口气,但心情更加沉重。王校尉的状态,就像一座随时可能喷发的火山,而他们手里的“降温”手段,却越来越少。
“不能再干等下去了。”赵煜靠着墙,脸色苍白地喘着气,“夜枭。”
夜枭立刻看向他。
“今晚,你再出去一趟。”赵煜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目标,南城旧河道。不用深入,就在外围,用望远镜观察,重点是确认夜间的动静到底是什么人,在干什么。还有,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接触到黑市求购方的边缘人物,不用暴露我们自己,只需要确认他们的存在和大致意向。”
他需要更多的信息,需要打破眼下这种被动等待的局面。陈擎的“交代”虚无缥缈,他们必须自己寻找出路。
夜枭没有丝毫犹豫,点了点头:“明白。”
“带上这个。”赵煜将那个黄铜罗盘递给夜枭,“小心点,任何不对劲,立刻撤回。”
夜枭接过罗盘,塞入怀中。
夜幕如期降临,像一张巨大的黑布,将整个都城笼罩。仓房内没有点灯,只有从门缝和透气孔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勾勒出几人模糊的轮廓。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赵煜闭着眼,努力忽略身体的疼痛和精神的疲惫,在脑中梳理着已知的线索:三皇子、蚀力、扭曲飞鸟、北狄、天工院、星盘、定源盘、黑山、镜湖、星枢盘……一个个名词如同散落的珠子,缺少一根能将其串联起来的线。那个“思维阁楼”的笔记在他怀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存在感,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使用它的时候。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已是二更时分。
仓房门再次被无声地打开,夜枭带着一身夜露的寒气闪了进来。他的呼吸比上次急促一些,眼神却亮得惊人。
“有发现?”张老拐立刻问。
夜枭先是从怀里掏出水囊灌了几口,才压低声音,语速很快:“南城旧河道那边,确实有鬼。我摸到靠近河滩的一处废弃染坊附近,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不止一个,动作很轻,像是在搬东西,或者……埋东西。灯光很暗,看不清具体,但肯定不是普通百姓。”
“能确定是‘扭曲飞鸟’的人吗?”赵煜问。
“八分把握。”夜枭道,“我看到了他们放在角落的包裹,露出的金属一角,和我们在黑山见过的飞鸟部件很像。而且,他们很警惕,外围有暗哨,我差点被发现。”
“他娘的,这群阴魂不散的家伙!”张老拐骂道。
“还有,”夜枭继续道,“我回来的时候,绕了点路,试着靠近西市那边的黑市边缘。没敢进去,就在外围转了转,听到两个喝醉的混混嘀咕,说最近确实有人在打听‘邪门玩意儿’,出手阔绰,但接头很隐蔽,都是单线联系,没人知道背后是谁。我顺着他们指的方向摸过去,只看到一个空院子,人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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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索依旧零碎,但至少证实了夜枭之前的探查,也确认了黑市求购方的存在并非空穴来风。
“另外,”夜枭的语气变得有些古怪,他再次拿出了那个黄铜罗盘,“我回来时,特意又绕到后巷那边看了一眼。罗盘……还是有反应,但这次,指针抖动的方向,好像……稍微偏了一点。”
“偏了?”赵煜皱眉。
“嗯。”夜枭点头,指着罗盘,“之前是死死指着那堆砖石的中心,这次,指针微微偏向砖石堆的……东南角。”
这意味着什么?是砖石堆下面的东西移动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变化?
未知带来更深的疑虑。那堆看似无害的废弃砖石,此刻在众人心中,蒙上了一层更加诡异的色彩。
第二天,就在这种焦灼、猜测和不安中过去了。距离陈擎约定的三天期限,只剩下最后一天。
赵煜看着窗外彻底沉下来的夜幕,感受着身体深处传来的虚弱和疼痛,又看了看状态愈发不妙的王校尉。
明天,陈擎会给出什么样的“交代”?
是生路,还是……彻底的绝境?
他摸了摸怀里的空葫芦,又碰了碰那本记载着“思维阁楼”的破旧笔记和那管危险的精力剂。
无论如何,他都必须撑下去。为了自己,也为了身边这些将性命托付给他的人。
长夜未尽,曙光似乎依旧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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