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前朝末年的记录了,”文仲说,“卷宗里记载,天佑十七年秋,北境某处山村突发怪症,村民接二连三暴毙,死者身上出现黑色纹路,皮肉溃烂。当地官府上报,朝廷派太医前往,束手无策。后来……此事不了了之,卷宗也只记到此为止。”
“天佑十七年……”赵煜算了一下,那是三十多年前了。
“卷宗里还提到,”文仲继续说,“当时有位游方道士曾去过那村子,说是什么‘地脉异动,阴秽外泄’,建议封山禁入。但官府没听,后来那村子……就没了。”
“没了?”
“全村死绝,”文仲的声音很平静,但话里的内容让人发寒,“朝廷派兵封了山,把那村子一把火烧了。卷宗最后一句是‘疫源已绝,勿复提及’。”
屋里一时安静下来。窗外的风吹过竹林,沙沙作响。
过了好一会儿,赵煜才开口:“文主事觉得,王校尉的情况……和那村子类似?”
“表象相似,”文仲说,“但又有不同。卷宗记载,那些村民从发病到死亡,最多三日。王校尉受伤至今,已逾半月,虽然伤势危重,但性命尚存。这中间……或许有什么不同。”
“或许是玄圭先生的针法起了作用。”陈擎说。
“或许。”文仲点点头,“又或许……王校尉体内的‘侵蚀之力’,和卷宗记载的并非一物。”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赵煜心里有些失望,但面上没露出来。
“文主事,”他问,“异症监可有什么……应对之法?”
文仲苦笑:“殿下高看下官了。异症监只是个记录归档的衙门,无权无钱,更无高明医者。下官今日来,一是想亲眼看看这‘奇症’,二是……想提醒殿下。”
“提醒?”
“卷宗记载,那村子事发前,曾有人在山中发现‘异光’,夜如白昼,持续数日。”文仲看着赵煜,“后来调查发现,那山里……有前朝工部的秘密工坊遗址。”
工部?秘密工坊?
赵煜的心猛地一跳。前朝工部……天工院?
“文主事可知那工坊是做什么的?”他问,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卷宗没细说,”文仲摇头,“只说是‘研制机巧之物’。但下官私下查过一些野史杂记,有传言说……前朝末年,工部曾秘密研究一种‘星力’,想用以改善农耕,或者……制造兵器。”
星力。星盘。
赵煜的手在桌下微微握紧。
“多谢文主事告知。”他说。
文仲站起身,拱手:“下官所知有限,帮不上什么忙,惭愧。只望殿下……多加小心。这类‘异症’,往往牵连甚广,非一人一力能解。”
“我明白。”
文仲告辞走了。陈擎送他出去,屋里又只剩下赵煜一个人。
他坐在椅子上,看着窗外渐渐暗下来的天色,脑子里飞快地转。
前朝工部秘密工坊。星力。山村怪症。三十多年前。
还有镜湖底的天工院遗址。灯塔协议。蚀力源头。
这些事之间,一定有什么联系。
星枢盘……会不会就是工部研究的“星力”载体?蚀力……会不会是研究失败的反噬?
而澄心园北阁里藏的星枢残片……又是什么?
赵煜站起身,走到窗边。暮色四合,园子里的灯笼陆续亮起。远处那座三层楼阁在夜色中只剩下模糊的轮廓,像一头蹲伏的巨兽。
他想起井底羊皮图纸上那句话:“于北阁暗室得见星枢残片。”
得见。不是“取得”,只是“得见”。也就是说,画图的人当年只是在北阁暗室里看到了星枢残片,但没拿走。
为什么没拿走?是拿不走?还是……不敢拿?
而十几年后,为什么又有人把线索藏在废井里?是留给谁的?留给画图的人?还是留给……像他这样,正在寻找星枢盘的人?
线索太多,疑问太多。而时间,正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王青只剩两日了。
赵煜的手按在窗棂上,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不能再等了。
今夜,必须去北阁看看。
就算冒险,也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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