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飞过来的轨迹有点飘,带着点旋转,五颜六色的一小把,在混乱的光线里像几颗脱了串的珠子。落月身子一拧,手在空中快得带出残影,啪啪几下,全捞住了。触感各异,有的温,有的凉,有的沉,有的轻。她看都不看,凭着刚才接住时那瞬间的感应和凹槽光芒的颜色,手腕连抖,橙、绿、青、蓝四块石头分毫不差地投入对应的凹槽。
“咔哒、咔哒、咔哒、咔哒!”
四声轻响,清脆得几乎被能量的嗡鸣盖过。对应的四根石柱顶的光团应声稳定,光芒收敛,温顺地旋转着。高台上狂暴紊乱的能量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猛地捋顺了大半,只剩下核心处那幽蓝圆球还在倔强地发光,以及最后一个——那个不断变幻着赤橙黄绿青蓝紫各种色彩、光芒流转不休的凹槽,还在那里急躁地闪烁着,像个找不到家的孩子。
十一根石柱稳定了,光芒连成一片,在殿堂穹顶投下相对清晰、规律的光柱交织网。空气里的压力骤减,轰鸣声变成了低沉的、有节奏的脉动,仿佛一颗巨大无比的心脏在缓缓复苏、跳动。那些从门缝渗进来、试图涌向高台的暗蓝色雾气,被这稳定而强大的能量场狠狠推开,在离高台七八丈远的地方堆积、翻滚,像是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暂时过不来了。
可最后一根柱子,对应那“炫光”凹槽的石柱,柱顶的光团依旧在疯狂地明灭、膨胀、收缩,极不稳定。它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干扰着整个阵图的和谐,让那脉动般的节奏里总掺杂着一丝杂音。更麻烦的是,这最后的不稳定,仿佛一个缺口,让那被排斥的雾气找到了目标,更加拼命地朝这个方向翻涌、渗透,虽然暂时还突破不了能量场的阻挡,但那种锲而不舍的劲头看得人心惊。
“还差一个!”文仲喘着粗气,汗水把衣领都打湿了。他看着手里最后那块从东北角水池找到的、不断变幻色彩的奇异石头——入手触感也在变,一会儿温热一会儿冰凉,一会儿光滑一会儿粗糙,里面的光晕流转毫无规律。“是这块吗?可这凹槽的光芒在变,石头的光也在变,怎么对应?什么时候放?放不对会不会出问题?”
落月也盯着那个闪烁不定的凹槽,眉头紧锁。她的感知在这里被强烈的能量场干扰得很厉害,只能勉强感觉到那个凹槽需要的“东西”似乎不是固定属性的,而是一种……“变化”本身,或者能容纳、调和所有变化的媒介。
“试试?”夜枭已经从下面冲回了高台,手里还攥着那个已经不再发烫、恢复了冰凉的翠绿药瓶。他看着文仲手里变幻不定的石头,又看看那个同样变幻的凹槽。
就在这时,下方传来张老拐变了调的惊呼:“血!殿下胸口……在发光!”
众人骇然低头。只见靠坐在石壁下的赵煜,胸口衣襟不知何时被他自己无意识抓挠扯开了一些,露出瘦骨嶙峋的胸膛。而在那心口的位置,皮肤下面,正透出一团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的、与高台上“炫光”凹槽光芒变化节奏隐隐同步的七彩光晕!那光晕很淡,像隔了好几层纱,但确实在随着赵煜微弱到几乎消失的心跳,极其缓慢地明暗、变幻着色彩!
与此同时,赵煜右手掌心那融合了星盘令牌的地方,银白色的温热感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仿佛与那七彩光晕同源的微弱脉动。而他脸上、身上蔓延的那些暗青色“血管”状纹路,在七彩光晕出现的胸口处,竟然有了被驱散、或者说被“覆盖”的迹象!
“殿下……殿下心口有什么东西?!”吴伯声音发颤。
文仲脑子里像是闪过一道霹雳!他猛地看向手中的皮质手札,快速翻到关于核心阵图最终描述的那几页残破处。那里有几个字被污渍遮盖了大半,他之前一直没完全认出来。此刻结合眼前景象,那几个模糊的字形在他脑中骤然清晰——
“……十二元辰归位,尚需‘心钥’定中枢……‘心钥’者,非石非玉,乃契合星枢之生灵心魄精粹所凝,或……身负‘星引’之异质者,其心血魂魄可暂代……”
心钥!生灵心魄精粹!身负‘星引’之异质者!
赵煜身上有星盘令牌,那是“星引”!他此刻心口出现的、与阵图最后凹槽共鸣的七彩光晕,莫非就是他被这里能量场激发、或者本就潜藏的、某种与星力相关的“异质”显现?这阵图最后缺失的一环,竟然是需要一个活生生的、符合条件的人来“填补”?或者至少,需要这个人身上的某种东西?
“最后一个信物……是殿下本身?或者……是他的心头精血?”文仲声音干涩,几乎说不出完整的句子。这太残忍,也太荒谬了!难道前朝那些疯子方士,设计这阵图的时候,就预留了这样一个需要活祭或者牺牲的环节?
夜枭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看向赵煜胸口那微弱的七彩光晕,又看看高台上那个闪烁不定的凹槽,眼中厉色一闪。“不行!绝对不行!”他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用殿下的命来填这个坑?想都别想!
“可……可阵图不完全,始终不稳,那雾气也在虎视眈眈,殿下身上的异变好像也和这阵图连着……”张老拐急得团团转,他既不想赵煜送命,也知道现在情况危如累卵。
落月忽然开口,声音清冷:“或许……不需要真的用心头血肉。”她指向文仲手里那块变幻色彩的石头,“这块石头,属性变幻,像是个‘空壳’或者‘调和器’。那个凹槽也在变,需要的是‘变化’本身或者引导变化的东西。殿下心口的光在变,和它们呼应。如果我们把这块石头,用某种方式……‘连接’到殿下心口的光,或者他掌心的令牌,再放入凹槽……会不会就能骗过阵图,完成最后一步?”
这个想法很大胆,近乎异想天开。但眼下似乎没有更好的办法。
“怎么连接?”夜枭问。
文仲快速思考着:“媒介……需要媒介。能传导能量、或者建立短暂连接的东西……”他的目光扫过手中的物品——手札、鹰眼镜残片(已失效)、古币(已失效)、还有从石函里得到的那块暗红色晶体薄片和黑色圆球(圆球在阵图核心,快坏了)……都不太对。
他的目光最后落在夜枭手里的翠绿药瓶上。这瓶子指引了最后一批信物的位置,本身似乎就有某种奇特的感应能力。还有……赵煜之前怀里那枚白石核心残片,刚才也指引了方向。
“药瓶……白石……”文仲喃喃道,“它们都曾对殿下的状态或者这里的能量产生过反应。或许……可以试试用它们作为桥梁?把这块变幻石放在殿下心口光晕处,或者用殿下的血浸润一下,再通过药瓶或者白石残片……不,药瓶是容器,白石是残片……或许可以……”
他话没说完,一直昏迷的赵煜,忽然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手指。不是痉挛,更像是一种无意识的指引。他的指尖,微微指向了自己心口那团微弱的七彩光晕。
这个细微的动作,却让所有人心中一震。
张老拐看着赵煜那痛苦却似乎又有了一丝难以言喻“生机”的脸(那七彩光晕出现后,赵煜脸上那种被暗青光晕彻底侵蚀的死灰感似乎淡了极其细微的一丝),一咬牙:“老夫来试试!把石头给老夫!”
他从文仲手里接过那块变幻不定的奇异石头。石头入手,触感依旧变幻莫测。他跪坐在赵煜身边,小心地将石头轻轻贴在赵煜心口那团七彩光晕的位置。
就在石头接触皮肤的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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