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刚透进宫门,林昭的靴底已踏过三道金水桥。秦枭没再拦他,只在殿外停下,而他独自走入金銮殿时,袖中社稷玉璧微微发烫。
大殿上文武分列,李丞相立于左首第一阶,王慎之站在翰林班头,两人目光齐刷刷压下来。皇帝赵煦端坐龙椅,指尖轻敲扶手,一声不响。
林昭走到丹墀中央,未跪,未拜,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灰黑色石板残片,平举过顶。
“朔方城破,非因将士不勇,实因敌有火炮,我无防具。”他的声音不高,却像铁锤砸进静湖,“三日陷落,守将被悬首示众,百姓困死巷中——这不是战败,是屠杀。”
王慎之冷哼一声:“一介县令,擅闯朝会,还敢妄言军机?”
林昭不理他,掌心贴上玉璧。
半透明光幕无声展开,一道投影跃出:狄戎骑兵列阵推进,黑管炮车拖行于后,箭头标注射程五百步。接着画面切换,大乾城墙浮现,弓弩齐发,射程止于三百步。
“差两百步。”林昭指着图,“这意味着敌军可在我们射程外从容轰城。等我们开城迎敌,他们早已炸塌女墙,铁骑直入。”
户部一位官员开口:“此图何来?莫非是你凭空捏造?”
“来自逃难百姓口述、战场残留炮车残骸比对、以及敌军推进速度反推。”林昭收回玉璧,“若诸位不信,可派人去朔方废墟查验。但请记住——七日内,敌军主力将抵神京城下。”
殿内一阵骚动。
王慎之猛地跨前一步:“荒谬!自古治天下者,以德服人,以礼安邦!你一个科举出身的读书人,不谈忠孝仁义,反倒鼓吹奇技淫巧?诗书礼仪不能安天下,难道靠你这鬼画符的光影就能退敌?”
林昭缓缓抬头:“王大人,您读过《孙子兵法》吗?”
“自然。”
“那您可知‘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不是靠诵经念典,而是靠情报、部署、器械与执行力。”他顿了顿,“您说诗书能安天下,可朔方城里也有书院,也有童子诵《论语》,他们是怎么死的?是被火炮活埋在学堂里的。”
王慎之脸色涨红:“竖子狂悖!竟敢亵渎圣贤之道!”
“我不是亵渎。”林昭声音沉了下来,“我是想救活人。”
他再次启动系统,光幕切换为防御工事模拟图:第一道宽沟加尖桩,第二道斜坡夯土墙,第三道坑道伏兵。虚拟炮弹落下,冲击波被层层吸收,后方区域完好。
“这是我在路上推演的三重缓冲防线,材料就地取材,人力以工代赈,十五天可建成雏形。只要朝廷下令,我立刻组织工匠队北上施工。”
李丞相终于开口,语气阴沉:“林知县,你倒是好算盘。借战事之名,行揽权之实。今日让你建防线,明日是不是要掌兵符?你可知兵部已有布防预案?”
“不知。”林昭直言,“但我知你们的预案挡不住火炮。”
这话如刀劈下,满殿皆惊。
兵部尚书腾地站起:“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林昭直视皇帝,“现有体制反应太慢。等奏报一层层递上去,再批下来,敌人已经进城烧杀。现在需要的是快速决策、前线专断、工程先行、军民协同。不能再按老规矩走流程。”
“放肆!”王慎之怒极,袍袖一甩,“祖宗之法岂容轻改?你这是要废科举、弃儒学、崇匠术?简直乱道误国!”
林昭忽然笑了下。
“王大人,您知道为什么墨家在汉以后失传了吗?”
没人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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