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把染毒的酒壶搁在案角,壶嘴朝下,一滴残液缓缓滑落,在泥地上洇出个黑斑。他没看那痕迹,转身掀开帐帘。风扑进来,吹得灯焰歪了一瞬。
伙夫被捆在木桩上,嘴里塞着布团,额角还在淌血。阿福守在门口,手里攥着铁钳和火炭。
“人醒了。”苏晚晴从暗处走出来,袖口沾着灰,“嘴硬得很,咬牙不肯说。”
林昭走近,抽出腰间短刀,轻轻挑开那人衣领。脖颈处有道红痕,皮下鼓起一个小包。
“舌底藏毒囊。”他说,“快的话还能救。”
话音未落,那人猛地一挣,头往侧边石墩撞去。苏晚晴箭步上前,一脚踹中他膝窝,人跪倒在地。林昭眼疾手快,刀背卡进他上下牙之间,硬生生撬开嘴。
一股腥臭味冲出,布团落地时已泛紫。那人喉咙里发出咯咯声,眼球翻白,嘴角溢出血沫。
“晚了。”白芷不知何时站在帐外,摇头,“毒发太快,是改良过的鹤顶红混合蟾酥,专为自尽准备。”
林昭蹲下,从那人怀里摸出半块碎瓷片,上面刻着半个狼头图案。他捏紧了,站起身。
“查铺位。”他说,“一个草缝都不许放过。”
苏晚晴带人搜到天亮前两刻,终于在草褥夹层里翻出烧焦的纸片。她用镊子夹起,对着灯展平。
“……朔方三十七日未复,若再误事,当以狼噬心。”她念完,手指微微发颤,“这是狄戎死士的誓约文书,只有高层才用。”
林昭接过纸片,指尖蹭过焦边。这字迹不是胡写乱画,而是用北地特有的桦树灰调胶书写,遇火不全毁,反而显影。
“有人想让我们看到。”他说,“这不是灭口,是示威。”
阿福这时捧着个木盒进来:“林哥,床板夹层里摸到这个。”
盒子打开,一枚铜牌静静躺着。正面阴刻“李府”二字,背面压着工部火漆印,边缘磨损严重,显然常贴身携带。
林昭盯着那枚腰牌,忽然冷笑:“好啊,我还在想谁敢拿工部调令造假身份——原来是丞相府自己发的通行证。”
苏晚晴拔剑出鞘,寒光一闪,腰牌被劈成两半。铜屑飞溅,落在案上像碎雪。
“这就能说得通了。”她声音冷得像冰,“西市火油案、信鸽运毒、朔方城破……哪一环没有李相的手笔?他早就在往咱们骨头里插刀。”
林昭没接话,低头摆弄算筹,在桌上排出三列数字:七日毒期、三十名核心工匠、每日限量投毒。
“他在等。”他说,“等我们自乱阵脚,等新城停工,等皇帝震怒罢免我这个‘无能协理’。然后他就能名正言顺派亲信接管边防,把朔方变成他的私兵粮仓。”
话刚落,帐外传来机关鸟振翅声。墨玄披着夜露走进来,斗篷上结着霜。
“城西三十里荒谷,有动静。”他声音低沉,“我放了三只机关鸟轮巡,昨夜子时发现篝火,今晨卯初仍有香火气。”
林昭抬眼:“看清了什么?”
“营帐中央设灵位。”墨玄递上一片残布,“写着‘大乾丞相李公长生位’,供果新鲜,香炉未冷。守营者臂缠黑巾,绣狼头纹,共四十七人,皆配狄戎制式弯刀。”
帐内一时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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